赵楷补了一觉,醒来后神清气爽。
云九听到动静,连忙道:“种老已经入城了,怕兵众太多,为百姓带来不便,他以命人在城外十里安营扎寨,等待吩咐。”
“叫他来见朕!”赵楷心绪不宁,神情也有几分凝重。
种师道风尘仆仆,身子似乎又弱了许多,见到赵楷,他面色一喜,施了礼。
赵楷虚扶一把道:“种老,粘罕逃了。但是那条路上,不仅有种师中,姚平仲,还有岳飞,拿下他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种师道笑道:“官家用兵如神,让老臣甚是佩服!
那接下来,咱们是该北上还是……”
“种老,朕正要与你商量。”赵楷正色道,“黄河这条天堑本是我大宋拒敌的一道天赐天险,没想到因为守军不利差点酿成大祸。
把这些新兵交给宗泽和韩世忠先进行训练,再让他们在黄河岸进行部署。
一切就绪之后,再把开封禁军带回去。
你以为如何?”
种师道放下恭维的心思,沉吟了一阵子,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南方方腊的祸患已除,开封的守卫是重中之重,一万禁军随官家先行回京,剩余兵马在黄河部署完毕之后,再做安排也不迟。”
得到他的肯定,赵楷信心倍增。
庆功宴席上,所有人都表现得异常亢奋。
赵楷当即表示,这一战,不论是参战的还是刚抵达的,都将沾光,这对于新兵来说,不劳而获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望着黑压压蚂蚁群般的队伍,赵楷隐约感觉这股自民间发起的力量,会以无穷的生命力铺满大宋的每一寸土地。
……
城外,粘罕一路行进的无比顺畅。
他们走了半天,路遇五处密林。
每一次都紧张兮兮地停下来严阵以待,可前去探路的士兵除了打到几只肥嫩的野兔子,喜孜孜归队,根本没有见到任何宋人。
士兵们百无聊赖中,闲谈着,不自觉地早就把警惕性抛到了九霄云外。
粘罕看副将脸色稍有缓和,轻蔑一笑,把兔子扔到大都统的怀中。
“娄宿贝勒,瞧瞧这兔肉的肥嫩,光滑的皮毛,我都想念宋人家里娇滴滴的姑娘了!”
士兵们一听,狡黠地狞笑着,纷纷开起了荤段子。
“太原城那个小寡妇,滋味至今让人难忘,要不是你们跟我抢,她也不会羞愤自残!”
“大宋的女人脑子都有问题,她们比小白羊儿还要乖顺,水灵灵的眼睛往你身上一瞅,浑身就跟着了火一样。”
“就是就是,不像草原上的野娘们,性子烈的像野马,说不让人骑就不让人骑!”
“你们经历太少了,野蛮的女人征服起来,才更加有趣!”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粘罕望着前方的一马平川,心情备觉舒畅,下令就地休息。
就在这时,远方箭啸声穿云而来,前方传来几声惨叫。
散漫的士兵仓皇起身,寻找敌人的藏身地。
顷刻间,前方马蹄声如春雷滚滚而来,扬起的土尘中尖锐的兵戈声如鬼魅的狂笑,直到肉眼辨得清,粘罕才缓过神来,大吼道:“抄家伙!保护财宝!”
娄宿贝勒伤了一条腿,他坐在马车上,手起刀落,剥兔子皮的动作戛然而止。
手上温热的血,让他大惊失色,“保护我,蠢货,你们几个不要逞能!”
这时的粘罕看那副将杀上前去,眼珠子滴溜一转,向身后的亲卫打了个手势,“带着财宝,先逃!”
那十几名亲卫一听便知其意,分别跃上一辆马车,扬鞭厉喝,在喊杀声开始时,驱马赶往不远处一条干涸的河道。
趁敌方的兵力被牵制住,他们兵分两路,向西北和东北方向奔逃。
粘罕坐在马背上观察占据,见对方根本没注意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