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官家的意思是?”种师道满面狐疑。
“朕去!”赵楷向身后一扬手,“种老,你带大家原地待命!朕带一百人前往,试他一试?”
“不可!”种师道慌乱摇头,跃下马背,牵住赵楷的马缰。
风声中,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相互对峙着。
赵楷终究是败下阵来,他实在不忍看这位老将失望。
放下姿态,为自己找了个台阶,“既然他认识你,那一起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走吧!”
种师道面色恢复从容,勉强道:“还请官家先撤下赵字旗,隐入队伍中行进。”
赵楷彻底无奈,低声道:“种老啊,你是真不给朕面子。”
“官家,都什么时候了,面子重要,还是官家的性命,大宋的江山重要!”
种师道丝毫也与他不客气,鼻孔喘息如牛,唾沫星子乱飞。
好像此时的赵楷不是皇帝,而是他的孙子。
“好好好!”赵楷见他又捂着胸口,喘息不停,连忙摆摆手,“云九,把旗帜收起来。”
种师道之所以这么强硬,不为别的。
而是因为这时候的河北山西早已沦为金兵的屠宰场,并不为何不递交札子,与他无关,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让赵楷生出打道回府的念头。
作为一个老将,他十分清楚,行至一半就打退堂鼓,是兵家大忌。
本想单独磁州,与宗泽先通通气,别让他那张大嘴巴,什么阴阳不着调的都往外抖。
但赵楷也不是好糊弄的,脸上不动声色,佯装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紧握的拳头却分明再说,他对于磁州遭受这等劫难,已起了杀心。
为了以防万一,种师道重新编排阵列。
前面五百神臂弓骑兵,挑“种”字旗先行两公里,剩余的队伍也拉长战线。
这样一来,就算是登城的宗泽看到浩荡的人马,也不会急着下令出击。
赵楷不发表任何意见,满心都是愤懑。
好一个兵部尚书杨安,前面还恭顺如绵羊,没想到背后却来这一套!
回去就将他革职查办,以儆效尤!
队伍缓慢前行,像一只散漫的巨型蜗牛,除了五百人的先遣队,后面就像蜗牛爬行过后留下的湿漉漉的痕迹。
赵楷抿唇暗自发出一声冷笑,“都给朕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