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的暴怒与那些文臣一样,意在保护皇家的尊严。
李纲等武将却以为,将士们保家卫国,这莫大的奖赏是他们应得的。
官家对他们重视,他们就会反过来效忠朝廷。
而且在这么大的诱惑面前,民间有志者蜂拥报名参军,短短几日间,开封内外兵力已达十万余。
朱琏和赵构能够设身处地与赵楷站在统一战线上,属实难得。
赵楷把哭哭啼啼故作柔弱的朱凤英送出福宁殿,重新回到屋中,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左子慕得到消息,金兵想派使臣前来议和,碍于前一任金使还被扣押未归,他们多方犹豫。
“决不能让他们盘踞太原!”
赵楷看了一眼左子慕,“趁着将士们热血已起,最好一鼓作气,将他们打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历史上,宋金的拉锯战持续了十个多月。
这十个月中,金人一直想用议和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但那时候身为皇帝的赵桓却怂了又怂,导致“靖康之变”的惨剧。
赵楷的杀心已起,让他与金人议和,绝无可能。
可是眼前的大军规模要与金兵抗衡,仍然不够。
他期待宗泽,韩世忠,岳飞的出现。
但是左等右等,却一直没有他们的确切消息。
只有宗泽所部,可能会在十日后抵京。
他烦躁地揉着头发,左子慕见状连忙安慰道:“官家也无需心急!金兵后勤不足,就算在太原待些时日,只怕也维持不了多久!”
赵楷叹道:“虎狼狩猎,一定不会空手而归!
我们现在掉以轻心还是太早了!
上一回,全靠将士们怕在女人面前丢了面子,加上大雾遮掩,才打出了一场超水平的战斗。
否则,以那些金人骑兵的战斗力,咱们不是对手!
新进来的兵蛋子,需要训练,魔鬼训练,一定要练出他们的胆气!
子慕,从皇城司挑选亲事官,抓紧时间训练起来,时不我待,金人的耐性终究会磨没的。”
左子慕看他心急火燎,也暗暗有些着急。
不由地分析道:“李大人守城池,深得军民之心,他这样的主心骨务必要留在开封。
目前能调用的大将,只有老种和姚平仲。
老种年事已高,我瞧他这几日孱弱的很,怕是只能坐镇指挥,但有他留在京师,为新兵作训也是好的。
姚平仲以往在童贯手下受了不少委屈。
童贯已除,他信心倍增,此时让他率兵出战,赢面或许更大些吧!”
赵楷闻言摇了摇头,“这个老姚看着沉稳,内心却是个脆弱不扛事的。
要他出征不是不行,但他需要一个定海神针,帮他担责。”
左子慕想了想,狐疑道:“要不,微臣去?”
空气中突然安静了一阵子。
“你不行!你必须留在开封,以防别有用心的人趁机作乱。”赵楷道,“有你和李纲在,朕放心。”
左子慕闻言心惊不已,抬眼瞥向一脸沉郁的赵楷。
“官家,难道你还要御驾亲征?”
赵楷定定地望着他,良久才缓缓道:“不,朕也要留下。
另外,你帮朕找一个人,此人目前应该还在相州。
找到他,带他来见朕。”
赵楷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时候,但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样有担当有勇有谋的人,大宋太需要了。
左子慕第一次看他这般不确定,这不像他以往调派亲事官暗中行事的风格。
等了片刻,问道:“不知是何人?”
赵楷转过身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河北西路相州汤阴县一农家,岳飞岳鹏举。”
左子慕顿了顿,问道:“岳鹏举?官家与他相识吗?你从未去过相州。”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