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人跳出来背这个锅。
完颜宗望算计这么久,不仅捞不到好处,还会背上赵家对他的诅咒。
当夜,赵构留在宫中用膳,兄弟二人喝着小酒,想象着南下的父皇与李师师活得如何潇洒。
提着酒坛,对着弯弯的月牙儿畅想着大宋的未来。
赵构道:“皇兄为何不停那些文臣的,迁都江南,黄河长江淮河三道天堑保护,咱们的国祚定然无忧。”
赵楷与他撞了一下酒坛子,醉眼朦胧道:“九哥儿,黄河那金兵今日能过,说不准,长江也能过。
这次南逃,下次继续往南,再下次,岂不要逃到岭南,儋州去?”
赵构喝酒上脸,明显醉了。
他把头一歪,靠在赵楷的肩上,“皇兄,别看我这时候不赞成议和。
可真当被金人吓到,说不准与你相反,把主战的都杀个精光。
然后腆着老脸,上赶着与金人议和,只为保住我大宋宗庙呢!”
这话让赵楷的酒意登时醒了一大半。
这货,还真是酒后吐真言呐!
这历史上的赵构可不就是被金人吓得疲软,所以打心眼里容不下岳飞韩世忠这等骁勇善战的中流砥柱了嘛!
赵楷在他脸上拍了拍,“九哥儿,原本还想着,等这些危机已过,三哥儿就不做这皇帝了,让给你做。
三哥儿带着老婆孩子游山玩水去!
你有这想法可不行啊,不打哪知道打不过,或许金人只是吓唬咱呢!
你想想看,那契丹人虽败,可有几个真服女真人的,而我大宋,人数是他们的五倍十倍之多。
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给金人冲回老巢去……
咱凭啥不打,让人家背地里说咱老赵家男儿不行!
咱不仅得打,还得打出个样儿来!
老九,听到没?”
赵楷戳了戳赵构的软腮,后者早已鼾声如雷,含混不清道:“皇兄别闹,乏的很!”
把他抱回大殿的热炕上,赵楷为他盖好被子,鸟悄地出了殿门。
他立在床下,不一会儿便听到赵构的鼾声停了。
而此刻,赵构正睁大眼睛,眼神散满地望着黑洞洞的夜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心中不由暗道:“看来是误会他了,三哥儿这皇位肯定是捡漏得来的!”
赵楷回到寝殿时,面色阴沉。
闻到他满身酒气,袁宝赶紧服侍他歇下,主仆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