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关眼瞅着就到了,少不了想着与家里人吃顿团圆饭,诉诉苦水。
这有了家人的叮嘱,再回宫里来,总是心中少了份怨气,伺候起主子来,更加尽心竭力。
官家,这都是奴才妄言。
毕竟人心隔肚皮,许是有人为了多得些赏赐,宁愿在宫里多做活,那也说不定。”
赵楷听他有感而发娓娓道来,心中也不禁感慨万千。
宫墙之内,男人们争权夺利,女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别说是那些宫女求财求官了,就是出身尊贵的各宫娘娘们,哪个不是消尖了脑袋多博取些圣眷恩宠,好为背后的大树们源源不断地输送养分。
此时此刻,他真的佩服始皇帝。
他坚决不立后,杜绝后宫欺压,也免得皇宫大内的半边天乌烟瘴气的。
可大宋祖宗礼法根深蒂固,有皇无后可真行不通。
赵楷点点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袁宝突然丧眉耷眼道:“官家,奴才可能做了一件错事,惹不少人嫉恨呢!”
“哦?就你,能做什么事?”
赵楷往身上拉了拉棉被,打了一个呵欠。
袁宝道:“那天建议给娘娘找点乐子打发时间,可没成想,官家下诏之后,娘娘们心思玲珑,揣摩有度。
认定官家是让她们为皇室增光添彩,也不知是谁开了个头,把仪鸾司的布料拿去了大半。
如今这掖庭不闻歌声,也少了拌嘴。
各位娘娘都领着下人们,裁衣做些,忙的连年都快顾不上了。
都怪小的多嘴,害了一宫的人。
这要是停不下来,别说宫女太监们出不了宫,就是娘娘们,也舍不得放下针线,与官家吃团圆饭了!”
赵楷听完一怔,紧接着仰天大笑,笑到最后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他收回脚,探出身子往袁宝脸上端详。
见他一脸赧然之色,扬手一挥道:“难怪朕觉得这几天耳朵根子清净了不少,还是拜你所赐啊!”
袁宝慌忙站起来,把头垂得更低了。
赵楷道:“你心中有大爱,朕自当满足你这个愿望。
不管金兵如何猖狂,年总归是要过的,不仅要过,还要办的热热闹闹。
明日朕召集群臣,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宫宴。
内侍省也无需过度张罗,就在大庆殿操办吧!
梁方平若靠不住,那这场筵席就是朕动员群臣的最佳时机。
筵席一结束,准许宫人们向各主子告假,待过了初五再回来侍奉。
袁宝,这安排,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