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芪听到争吵声,进来一看是这番模样,斗胆跪在太子脚边,为我说好话。
太子却并不理会,面若冰霜,攥紧了拳头,依旧震怒道:“给本王好好看住她!不许她踏出这偏殿半步!”
“是...是,殿下只管放心,奴才一定看管好念壁小姐!”姜芪趴在地上点头如捣蒜。
“还有,你若敢自尽!本王诛你十族!别叫你外祖父跟着你遭殃!”他深邃的眼眸泛着狠戾,如漫天的焰火,周身散发出一股深渊般的危险。
父亲的生死我现在自然是不在意的了,可是外祖父...
“你无耻!...”我冷冷的看着他,心如死灰的喃喃道。
他紧抿着唇,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一甩衣袍,转身离去。
姜芪向我行了个礼急急的跟了上去。
...
太子,我看不透他...阴晴不定,以前我还认为他是想囚着我牵制我父亲,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他居然有自己养的禁卫军,我不知道人马有多少,可就从他那个口气...想必比我父亲,只多不少...
刚才又说到我外祖,外祖手上没有兵,但是在群臣之中资历最高,信服他的人也不少,莫非...他要牵制的不是我父亲,而是我外祖?
若是因为我连累了外祖,那我便无颜见我娘亲了!
心里五味杂陈,石竹也没有下落...
若我就此消沉做出自尽之事,他刚才说的诛我十族,以他的行事作风我相信他能做的出来,所以我不能...
...
天光渐亮。
“小姐可醒了吗?”外间传来月华的询问声。
自那日我与太子大闹后,都是月华近身侍候我,什么都贴心,就是这喝药的时辰,她一刻都不怠慢,每日天刚亮必在外间唤我。
“哦。进来吧。”我唤道。
听罢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侍女,端着托盘,药味瞬时四溢。
“小姐可睡好了吗?时辰早了些,可是这药得按点儿喝,奴婢只得...”月华将我扶靠在锦枕上说道。
“那倒不必,这样你们也累,每日喝够次数就可,不必拘于时辰。”我接过药碗。
“小姐,这是太子殿下吩咐的,奴婢不敢违逆。”月华小心翼翼回道。
大抵她也知道我心里排斥太子,所以在我面前不得已提起的时候总是战战兢兢。
我假装没听到,没抬眼继续喝药。
侍女又捧过痰盂侍候我漱了口,月华这才又说道:“小姐,今儿出太阳了,也没有风,御花园的梅花开了,奴婢陪您去走走吧!”
“又是太子吩咐的?”我戏谑的问道。
月华怔了一怔,又笑吟吟道:“哪是呢?是奴婢觉得小姐都待在这屋里这么些天了,该出去透透风儿。”
一面说一面打量着我的脸色。
我倚在枕上,合上眼睑,冷笑道:“也是,你的主子终究不是我...”
月华急忙跪在了床边:“小姐,奴婢...”
”起来吧!这算不得什么事,行,晌午后我就随你出去透透气儿。”我对着月华浅浅一笑。
听罢,月华喜笑颜开的说道:“对,晌午暖和,那奴婢去给小姐吩咐传早膳去。”
太子那日分明吩咐不准我踏出这偏殿半步,没有他的命令谁敢私自带我出去...月华竟是个不会说谎的,也好,总比看不透的人强。
午膳过后,月华侍候我梳妆。
几个侍女拿进来几个银盘,搁置着些许簪器,我无心打扮,随手选了支珍珠八宝簪。
将头发挽起一部分,剩余的披散在肩上。
这些时日,又消瘦了不少,下巴更尖细了,雪白纤细的脖颈下锁骨分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日的掐痕还在...
月华心照不宣的用了些珍珠粉试图将我脖颈上的掐痕掩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