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绍宁也转过头来，“啧”了一声露出鄙夷的神情。
“保罗，你不敢吗？”
保罗的眼中一片阴翳：“好。”
场景一转，还是那间审讯室，三人站在一起，一把手枪放在桌上。
黑手党虽不是什么正道，但他们有自己的规矩，像这种生死由天的对赌，他们都会遵循天意恪守赌约。
但若是傅晏亭突然暴动，这些暗处的黑衣人们也会第一时间将他射杀掉，因此双方处于一种相制约的状态。
江绍宁和傅晏亭只是对视了一眼，便将视线移开。
保罗心中有些诧异，想象中两人难舍难分的场面没有降临，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让保罗更加猜不透了。
眼前的两人，看似都是对方的软肋，但又不敢肯定。保罗拿不准，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傅晏亭将桌上的手枪拿起来瞥了一眼，然后上了膛递给保罗。
他整个人非常松弛，感觉不像在赌命，语气轻松得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第一枪”
——疯子怕的是什么？
——是不要命的疯子。
傅晏亭现在给他的感觉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从地狱里来想带他一起下地狱的疯子。
保罗心头猛地一跳，他微颤着拿起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紧盯着两人，眼神晦暗不明。
作为一个黑手党，他自然不会像普通人一样畏惧这种游戏，但通常都是别人痛哭流涕地扔掉枪，跪在地上求他。
头一次，有人能在这个游戏上给到他这么大的压迫感。
尤其是傅晏亭，给他的压迫感更甚，他明明在笑，眼中却覆了层冰霜，泛着无尽的冷意。
“咔”的一下，是发空弹，保罗稍稍松了一口气，将枪放在桌子上，盯着傅晏亭。
他已经对方会退缩，谁知傅晏亭毫不犹豫地拿起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咔咔”便开了两枪。
都是空枪。
保罗没想到傅晏亭会这么决断地连开两枪。
这可是在玩命！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人这种劣根性如此重的生物，竟然能为了别的人放弃自己的命！还是这种身居高位有着极高的地位和身份的人！
谁知，这种震惊还远远没有结束。
傅晏亭突然勾起唇道。
“这两枪，是我替绍宁的，下面两枪，才是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