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牙作为这支队伍隐隐的领头人,便提出了前半夜她来守夜,柴火紧跟其后。
这个小男娃,在姚月牙的调教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见陌生人就躲在别人身后的人了。
经过姚月牙每天的投喂和清晨的锻炼,现在柴火已经拔高了一个头,看着倒是有十岁的样子了。
而且遇事也能沉着冷静地跟自己汇报,就算有些时候有些急,但起码话能传达清楚,也能看清楚她使眼色。
心疼姚月牙的柴火哪里能想到自己的婶婶想得这么多。
他就是想让婶婶多睡觉而已。
本来三个人守夜会更保险一些,但是他们的队伍属实有些特别,眼下就看管好物品就行,倒也没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夏夜的风吹在脸上,甚至都是暖的。
伴随着蝉鸣和不远处的狗叫声,姚月牙静静地思考着行进路线。
自己所处的地方偏东偏北一些,到达海州不论如何都会经过母亲河。
这是一条及其宽广的河流,常年泛黄,仿佛是流动的大地。
这个时代的历史中也是有这条河流的,只不过名叫宁河。
因为是人的起源地,大宁朝便以国号命名,以显示它的重要性。
他们现在的地方,哪怕走到宁河也需要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
加上队伍的整体年龄不均,路上也可能会出现各种临时情况,所以要做好四个月的打算。
其实到达宁河对岸之后,旱灾就绝对能解决掉。
只是因为还是地处内地,姚月牙担心不够安稳,直接一步到达海州也能一劳永逸。
后半夜,柴火起来换岗,姚月牙才沉沉地睡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姚月牙突然发觉队伍里多了两个人。
正是自己的妯娌林晓柔和她的女儿李宝如。
宝如是个胆子大的,已经跟自己的两个小家伙玩在一起了。
季春他们几个也是没有一丝存粮的,只不过在家里干多了活,一大早就去附近找能吃的野菜了。
柴火还在睡着,倒是老人家们都起了个大早。
“你怎么在这里?还有谁在?”
姚月牙冷冷地瞥着她,却也没有要赶走她的意思。
李晓柔比之上一次在村里见到的时候多了些死气。
“李大树那个杀千刀的,害死我爹,还捐了我家的铺子带着那个臭婊子跑了。呜呜呜。”
任由她哭着发泄了一会,才细细得又说了一遍。
原来是李大树入赘林家的时候就想好了早晚有一天卷钱跑。
前些日子,李大树开始给岳丈投毒,都是慢性毒,一天天的身体也不见好。
他又买通了大夫,只说查不出病症。
直到有一天,林晓柔偷听到他说已经成功将人弄得半死不活,铺子也早就卖了出去。
听到这里的林晓柔直接冲进去质问他,却得到了他破罐子破摔的答案——他早就将青楼的花魁娘子赎了身,现在两人就要远走高飞。
林晓柔被一把推倒在地,却心痛地再也起不来身。
还好自己平常有买首饰和藏银票的习惯。
因为父亲是白手起家,她便也学着将钱分开放着,本来是打算做些小生意的,没想到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林晓柔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道
“实在对不住了,我本来今天准备带着宝如一路南下回老家的,但是我这几年,相夫教子,早就忘了怎么走,便在那边的破庙处歇息了一晚。醒来就看见你们了。”
怪不得,现在他们早就穿过了盂泉县,直奔下一个县的地界了,难怪会在这里遇见她们。
姚月牙明白她的意思,想来是想要一同前行,毕竟人多还是更保险一些,哪怕是些老人小孩也比没有的强。
早餐姚月牙打了大大的一锅鸡蛋汤,又撒了季春她们采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