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江若忠为自己找的入都理由,如何查探他心中也早就有数。只是,离开之前,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妹妹和侄女。
“方才等你的时候,我和你阿娘还有阿珺都说过话了”。他顿了顿,又道,“你的亲事准备何时再办啊?”
虽然妹婿刚去,他说这话有些不合时宜,可侄女的亲事本就定好,如果不是这件事许是她早就出嫁了。
如今叶家与前太子为敌,妹婿也不在了,日后叶府家道究竟如何江若忠不得而知,如果侄女能早点嫁给雍王,有人护着,他不介意什么礼数,愿意来当这个催婚人。他想,妹婿在天有灵肯定也会赞同他的想法。
“来日方长,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大舅舅不必为我担心。”
江若忠叹了一口气,他早就该料到侄女会这么说。
“我们准备回去了,你在大都要万事小心。”江若忠叮嘱。
叶宁语端起一杯茶水,递给江若忠。“我知道,我会照顾好阿娘和阿珺。”
转头,叶宁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张文修,“张大人日后有何打算?”
张文修叹了口气,他原本想继续为陛下效力,可这两天他想通了一些事。为官这么多年,他终究还是适应不了波谲云诡的官场。
他已向皇帝提了告老还乡的奏章,当他捕捉到皇帝看到奏章后,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张文修心里有些庆幸,又有些悲凉。
“我回老家,当个教书先生,了此残生罢了。”
叶宁语心里其实早有盘算,她转身看到江若勇正在抹泪,笑道,“二舅舅,你觉得张大人如何?”
眼眶红着的江若勇一愣,这话听着有些别扭,好像……给少男少女说亲的口吻。
江若勇清了清嗓子,“张大人……挺好。”
“二舅舅何不将张大人请回剑南道,做你的总账房先生?”
江若勇一愣,张文修也一愣。
江若勇是钦佩张文修的,这几日他们兄弟带着张文修住在客栈,有一次他看着下人送来的账册,越看越乱,张文修只瞟了一眼,就找出了问题,江若勇当时都震惊了。
张文修这两日也或多或少听说了江家在剑南道的生意,那么大的摊子,总账房是何等重要的角色。叶家大姑娘就这样……给了他?
见张文修没有反应,叶宁语道,“张大人可是在大都还有什么牵挂?‘’
张文修苦笑,“我幼年丧父,早年丧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无牵无挂。”
线都牵到这份上了,江若勇不可能不明白侄女的意思。他欣喜起身,朝着张文修的方向作揖,“诚请先生随我回剑南道,帮我打理江家生意。从此先生便是自己人,万事不疑!”
张文修只觉一切来得太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江家父子已经和叶宁语说完话,准备出门了。
走到门口,江若忠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看着叶宁语,“万事想通些,不要逞强。有事让人来剑南道报我,舅舅自当护你们!”
叶宁语鼻子一酸,点头。“嗯。”
江若勇也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大好,我回去让他们把你几个妹妹送来,他们许久没出过远门了,正好来大都逛逛。”
“好。”叶宁语再次应了。她知道舅舅并非真心让妹妹们出来散心,是怕她难过,送她们过来陪陪自己罢了。
她其实还有好多事没做,更没有时间和精力难过,但她不会拂舅舅的好意。
望着马车离去,叶宁语站在门口久久未离开。大舅舅是剑南道节度使,二舅舅打理着许多生意,他们在大都停留了近一个月,西南恐已堆了许多事。他们不能再留,准备连夜就走。
“姑娘,天黑了,回去歇着吧。”青连给叶宁语披了一件披风,小声提醒。
“走吧。”叶宁语理了理衣襟,回了秋水院。
晚上,方延庆带着小五过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