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鸳鸯
拜花节,子夜,一对鸳鸯在房内忘我的交颈,而站在房外的湘已经敲了好几次门,又在门外等了有许久。里面鸳鸯却置若罔闻,还在激烈的运动着,这不免让湘一阵邪火上涌,瞬间鬼气森森。
湘本是山间一野狐鬼也,纵然被慕容晓用御鬼印所伏,可内里鬼性不改,只对慕容晓会有发自内心的亲近,至于一般凡人惹到她自然很难全身而退。只见她掐诀施法化成一团迷雾溜进房内,屋内漆黑一片。床外有青纱帐笼罩,床上两人对湘的潜入一无所知,湘先放出一团鬼火点燃桌子上被吹灭的红烛,又掏出路上买的香来,抽出五支掰断其中之二,再施法插入桌内,举起燃着鬼火的红烛一一点燃。三长两短的大香加上燃着鬼火的红烛,气氛有够阴森恐怖的。
床上鸳鸯行人伦之事时,真够专心的,就算屋内阴森恐怖,床帐一遮内里还是春色一片。湘都有点想打把伞,不是因为下雨了,而是被他两给整无语了。见那两人还是毫无所觉,湘施法挂起一阵阴风,还配上几句鬼哭狼嚎的音效,阴风把床帐刮起,吹到还在上面运动正欢的男子身上,瞬间让他打了几个猛激灵。
男子欲望褪去一点,再抬头环观屋内,不看不要紧,一看这男子就被三魂吓走七魄,只见黑漆漆的房间,在鬼火照耀下的红蜡烛异常血红,桌子上还歪歪斜斜插了五支香,三长两短好像有猛鬼正在享用,墙壁上还有爪印刻着的歪歪扭扭的血红的“死”字,死字上有血迹浮现,有血慢慢往地上滴落。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男子显然心里有鬼,被这么一吓唬,就抽了过去。原来他和女子可不是什么正经夫妻,他背着家里的良配在外面偷吃,与花庙里的道姑私通。被他压在身下的好巧不巧就是林书上香碰到尼姑。原来这个男子家里有些闲钱,他父亲原本在城里一个大户人家作管事,虽然是家仆身份,可兢兢业业几十年如一日的工作,到了六十岁退休的时候那户人家给了他一笔不少的退休费,够他在城里安置了一个小家,还以六十岁的高龄娶了个媳妇。
老来得子,家里老头对他太过于宠爱,让他性格沾上几分纨绔,终日里游手好闲,就这样晃到了十八九岁,家里老头想想也不是个事,担心自己去世之后,孩子别说给家里传宗接代,甚至于又可能挥霍光家产饿死街头,就又拿出一笔积蓄给他张罗了门婚事。媳妇倒是聪明伶俐,自打进门后孝顺公婆,没出两年就给他升了个孩子。随后他父母就相继离世了,临死前把家产悉数给了他媳妇保管,留着给孙儿花销。可好巧不巧,他媳妇藏钱的所在被他看见,此后他在外是爬王寡妇窗,敲张寡妇门,吃喝嫖赌是样样都来,这不这日来庙里上香,祈祷自己赌运亨通,一来二去和庙里散香的势利小尼姑看对了眼,两人跑着来偷情吧。
酒色伤人身,就这个平日里已经被掏空身子,今日还服了虎狼之药的男子实在禁不住这一吓,直接抽倒昏了过去,身下的小道姑见情郎没了动静心升疑惑,再看周围的阴森景象,吓的躲回被窝不敢再看,可身上情郎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实在不敢多待,大声哭喊着跑出房外。身上只套了一件亵衣,一到门外就一屁股坐在门口大声哭喊起来。
湘其实也只是想随便吓唬吓唬让他们安分一点便罢了,谁能想到这个男人是个空壳架子,这么不经吓。不过内疚是不可能的,反而因为抓弄了人,心里有点淡淡的满足感,连法力都有提升的迹象,湘依然是一团鬼雾模样很快钻回了自己房间,慕容晓已经睡着了,湘坐到床头,给慕容晓踢开的被子盖了回去,又紧了紧,把慕容晓的头移到了自己胸前,然后眼睛微闭假寐。
门外的小道姑没有停止哭泣,反而越哭越凶了,嘴里还念叨着有鬼呀,有鬼呀,大威大德的花仙,原谅弟子的罪过,弟子以后遵守戒规,不敢再乱来了,请您显灵驱邪呀,弟子以后一定每日诚心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