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胡话呢!”严安建沉稳的声音适时响起,但从他额头上的汗和略显凌乱的西服看得出他也是收到风声以后才匆匆赶来的。
见到严安建,现场老家伙嚣张的态度略微收敛了一些,但是态度依然不依不饶,“严先生,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不会忘记公司里还有我们这些精英骨干了吧?”
严安建理了理西服,又用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尽力维持着平常优雅的姿态,“我哪里敢忘?承蒙各位的照顾和努力,严氏集团才能有今天的成就,我……”
“小秋!”严安建的长篇大论还没有发表完毕,又被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了,只见张丽莉踩着高跟鞋匆匆来迟。
行,现在人倒是挺齐了。
张丽莉毕竟在商界还有些地位,也总得顾忌顾家的面子,在场的人稍微客气了一点,但并不妨碍他们想要达到目的的决心。
几人对视了一眼,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率先开口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严总出了事,你们于情于理都应该在公司公开情况,你们瞒到现在确实不够有道德,但也情有可原。但是你们隐瞒在先,也怪不得我们咄咄逼人。”
“就是啊!”
“说得没错!”
“真是岂有此理!”
旁边立刻有几个人搭茬。
白胡子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江龙的能力很优秀,他的业务能力我们也是看在眼里的,也知道严总不在时,江经理的决定就代表着严总的意思,可他这一代表严总就是几个月,我寻思我们也没有收到严氏集团变更总裁的通知啊?哪家公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严安建立马插嘴,“此事是犬子考虑不周,我日后一定好好教育他,各位放心,以后的事情严亚南将代为处理,江龙毕竟是个外人,万一生出异心确实也不好处理,我会给他一笔遣散费,帮他安排一份新工作的。”
这个决定现场的人显然不认账,“严先生,我们是出于礼貌才对你如此尊敬,说到在公司的话语权方面,您手中的股份占比和您儿子手中的股份占比,怕是加不来也比不上我们在场的几个人吧?”
张丽莉也插口道:“我闺女可是严晟潇的妻子,她和严晟潇共同持有股份,难道也做不了主?”
这下大家的意见声更大了,“哎呦,贵千金一个未出社会乳臭未干的姑娘,难道以为结个婚就能一飞冲天了?那可真是太划算了!谁又知道严总是不是自愿和顾小姐结婚的呢?我可是听说严总连婚宴都没有出席呢!谁知道这场婚礼是不是你们自导自演的?要是我也委屈一下自己,大张旗鼓办个婚宴,自称是严总的妻子,公司的事务是不是就可以让我处理了?”
人群中的哄笑声更大了。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她是我的妻子,自然有资格代替我做决定。”
众人皆惊出一身冷汗,循声望去,只见严晟潇穿着一身病号服,身披一件外套,有些不受力地倚靠在门框上,嘴唇苍白无血色,刘海下的眼神却像鹰一般锐利地扫视着众人。
几个股东的脸色瞬间白了起来,有几个人的脸色甚至出现了难以掩饰的惊慌失措。
所以严总变成植物人的消息真的是谣言?到底是谁传的谣?是想害死他们吗?谁不知道严总睚眦必报,他们居然敢当着严总的面这么闹!
严亚南有些沉不住气,大惊失色道:“大哥!你怎么……”
顾倾秋率先反应了过来,狠狠掐了严亚南的手臂一把,以防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然后第一时间跑到了严晟潇旁边,紧握住了他的手,目光关切道:“不是让你躺着好好休息吗?你怎么出来了?”
严晟潇用力地回握住了顾倾秋的手,深深地看了顾倾秋一眼,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和小新娘你侬我侬的场合,于是清了清许久不说话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