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柳川雄沉声道,语气相当不好,“阁下为什么不去抢,而是非要买!”
“哼!“那人满脸不屑,说道,“一百两银子已算很多,就算不给你们银子,你们也得交出这艘大船!”
“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我不需要知道。”
柳川雄一见对方语气如此傲慢,心头更怒,眼见宗贞义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冷声说道:“我们来自扶桑对州……”
“扶桑对州?以前听说过。”那人笑道,“但这又如何?就算你们是对州宗家的人,遇到海鸥王,也得乖乖听令。”
少贰晴子想说什么,但宗贞义担心她得罪海鸥王,忙以眼神制止,然后朝那人拱拱手,笑问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我是海鸥王座下六大高手中的黑鸥。”
“原来是黑鸥兄,不知海鸥王可在船中?”
“怎么?你想见海鸥王?”
“在下对海鸥王慕名已久,今日若能拜会,实乃三生有幸之事。”
“哼!你以为海鸥王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黑鸥面色冷了下来,“我不管你们是谁。只要你们肯把大船卖给海鸥王,一切都好说。倘若不卖,那就别怪我们……”
话未说完,忽见三人从船内出来,走到船头。
黑鸥急忙退开,让一人走到最前方,却是个六七十岁的短发老者,面孔黝黑,留着两撇小胡子。
“尊驾莫非就是对州第一高手宗贞义宗兄?”短发老者笑问。
“正是宗某。”宗贞义回道,隐隐觉得这个短发老者十分可怕,应该就是蔡佛本人。
“老朽蔡佛。”
“原来真是蔡兄,在下失礼了。”
“宗兄客气。”蔡佛微微一笑,问道,“宗兄这是要回对州吗?”
“是的。”
“老朽虽然没有去过对州,但对州是个什么地方,老朽多少有所耳闻。据老朽所知,这几年来,你们对州宗家与朝鲜国做了几笔大买卖,收获颇丰,没有百万之巨,怕是也有数十万吧。”
闻言,宗贞义心头微微
一沉,暗道一声不好。
蔡佛这么说,那一定就是想“打劫”,绝不会因为这艘大船是宗家的就会放弃,也绝不会在乎他这个对州第一高手。
如果蔡佛没有来的话,以宗贞义的武功,自然能将这些海盗打得鬼哭狼嚎,可偏偏蔡佛就在船上。
别说宗贞义的武功比不上蔡佛,就算能与蔡佛一较高低,双方一旦开战,结果不言自明,定是宗贞义一方落败。
宗贞义身为对马国第一高手,不会不清楚这个道理。
他想了想,说道:“蔡兄,你开个条件吧。”
蔡佛笑道:“好说,好说,这首大船我不买了,我就想与你弟弟,也就是对马守护宗贞国,交个朋友。”
宗贞义不敢贸然回答。
因为蔡佛现在的身份还是海盗头子,大明、朝鲜国、扶桑都把此人视为巨寇,悬赏通缉,此人真要和对马国宗家扯上半点关系,将会给宗家带来巨大麻烦。
说到底,宗家只是扶桑地方上的一个豪族势力,尽管有极高自治权,可真要把扶桑朝廷惹毛了,别说宗家,就连宗家名义上的“主公”少贰氏,也会面临幕府将军的责难。
少贰氏是扶桑西海道北部,也就是北九州,最为著名的守护大名,其祖先是古日本一个名叫藤原秀乡的大臣。
藤原秀乡有一个后代,叫武藤资赖,因为学识很高,能力了得,受到源赖朝(日本幕府制度开创者,镰仓幕府首任征夷大将军)的重任,在源赖朝平定扶桑时立下大功勋。
某一年,源赖朝在九州设立了“镇西奉行”,负责统管九州所有武士,取代以前的太宰府,但保留太宰府的官职。
武藤资赖后来进入九州,出仕第二任镇西奉行,同时还住进了太宰府,出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