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司其职这句话,此刻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了。
这街道百姓安全与管理之事,压根就不归他们管,此事如同大理寺少卿所说的失踪案一样,皆是不管他们管。
“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北凉寒听到南蕴所说,心中毫无被安慰的感觉,更甚觉得无力感扑面而来,他微叹气:“当街绑人,这是触犯我超律法的事情,可为何还会有人这样做?”
亦或是说,这些人压根就没把律法放在眼中,压根就不在乎是否会触发律法二字。
南蕴闻声,沉默一瞬。
北凉寒此话不假,她听着都无可奈何,这种无力感满满。
半晌,她张了张唇,摇头无奈:“人有好坏,自然也会有人为财而死,倒也无需过多揣摩他们的心里。”
这种败类哪里都有,便是要操心也是操不完的心。
“但说到底,还是我朝的律法不够森严罢了。”
北凉寒冷沉眯着黑眸,眸中森冷之意浓厚,面上尽是愤愤不平之色:“如若律法森严,如若所有百姓都能熟读律法,知道做了不合律法的事情,就要承担应有的代价,那如此,我朝是不是也会更安稳更太平?”
南蕴默默地看着北凉寒,看着他眉头紧锁着,神色之中满是对这件事的自责的模样,到了嘴边安慰的话,再度咽了下去。
她并非朝堂上的官员,对于这些不甚了解,却也知一二分道理。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不曾休息过,带着本就紧绷的精神去探查前朝学子失踪案,而此刻,又被北凉寒撞见有绑匪当街绑人。
这换做任何一人,绝对都会忍不住爆发出心底最深的感触。
北凉寒转身看着远处巷子入口,那一方的热闹似乎与巷内的宁静形成对比,他压了压眸,暗色流转:“百姓需要引导,朝廷向他们灌输了怎样的思想,他们便会怎么做。”
“如若足够让他们信奉国家,那这些百姓自然也会这样做,在深知律法的前提下,不再触犯任何一件事。”
“反之,若是一个国家律法不森严,强抢偷盗之事四起,便会导致民心不稳。”
北凉寒话音落下,冷嘲笑了笑,此事他这般想的简单,要做起来却格外困难,且不说还是要去拯救一个从根溃烂的国家。
“这件事单拿出来只是一件小事,地方官甚至不会向上通报,然而这样的小事堆叠的多了,只会更加引起民乱,届时动摇国本之日,不日便会到来!”
窥一斑而知全豹,处一隅而观全局。
南蕴自然知晓这意思,也明白北凉寒这话不是危言耸听。
先皇在位时,在第一位学子消失的时候,所有人的态度都是这么漠然。
时间久了,消失的人越来越多,此刻再想要去查询一切,最开始消失的人已然找不回来,也无从查证。
南蕴看着北凉寒,默默地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手,北凉寒抬眸望向她,看着她黑眸中自己的倒影,他顿了顿,不由感慨:“说来,我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
后悔?
“后悔什么?”
南蕴茫然眨了眨眼,纤长的黑睫颤了颤,她身为北凉寒的妻子,自是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只是眼下他所说的后悔,不知在指什么。
北凉寒沉默里几秒,抬头望向更遥远的方向,他幽幽盯着那处,蓦然开口:“我此番后悔,便是没有利用圣旨夺取更大的权利,若我是帝王,一定重修律法,安民乐业。”
“而不是每天坐在朝堂上,想着怎么捭阖群臣。”
“一个国家衰弱下去,往往都是先坏在骨子里,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若连律法都不严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