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本王妃?”南蕴将账册“啪”的声扔在桌子上,“我倒要问你,这几本账册皆是你上任之后所为,每本账册的时间隔了两三个月,就是在这两年里发生的。”
“而且,账房的人每年要重新规整账本,都没发现这银子用的古怪吗?!”南蕴厉声喝道,看向跪在最角落,恨不得将自己隐藏起来的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受不住心里压力,扑倒在地。
“李先生,你可得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账房不由得发抖,“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将账本算几遍,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物价啊。”
“你不知道?”南蕴冷哼道,“在王府当了十年的账房,居然不知道每年王府的开销是吗?两年前,王府每年的开销是多少?”
“你说。”南蕴指着李账房身边的男人。
他头戴小毡帽,留着两撇胡须,看着十分精明,他就是王府唯二的账房之一,陈账房。
陈账房恭敬回话,“每年大概都在两到三万两。”
南蕴觉得北凉寒一个人的时候,这钱用的也只是这么多,就算多养了个柳素素,最多加两三倍,可这两年,每年都花了二三十万两,这加的可不止是两三倍啊。
李账房闻言,瑟瑟发抖。
“哼,李账房你还有什么话说?”南蕴犀利地看着他,好像要将他扒个干净,“我听说,你认了李嬷嬷做干娘,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没有没有。”李账房连忙否认。
但是陈账房这两年一直被李账房压着,他仗着李嬷嬷,很多事情都不让陈账房做,还克扣他的月钱,让陈账房十分不满。
现在有机会扳倒李账房,陈账房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王妃,账册本来应该两个人一起查,但是这两年的账册大部分我都没有经手,就连年末查总账,李账房也不让我做。”
陈账房点到为止。
“你!”李账房气急,没想到会被陈账房给揭露。
他就不怕自己背后的人找他算账吗?
陈账房背脊挺得直直的,袖口的补丁露了出来。
要想他秀才出身,做王府的账房不应该这么穷才是。
但因为李账房的压迫,再加上家里最近急需用钱,才让他衣服都处于这么窘迫的状态。
狗逼急了会跳墙,兔子逼急了会咬人。
要不是李账房和李嬷嬷欺人太甚,陈账房也不会破釜沉舟。
“李嬷嬷,你有什么好说的?”南蕴眼神危险地看着李嬷嬷,“我现在很怀疑,你是不是真的老年痴呆了?”
“王妃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李嬷嬷紧闭着嘴,心里比谁都焦急。
“王妃,我作证李嬷嬷根本就没有老年痴呆!”一个俏生生的,穿着浅色衣裳的丫鬟走上前,脸色憋的通红,看着李嬷嬷的眼睛带着恨意,“我妹妹上个月被她儿子强了,原以为至少会娶我妹妹做正妻,结果却被这个老虔婆说什么我妹妹不干净,最多就是做妾。”
“结果……”浅衣丫鬟落下眼泪,“我妹妹不堪受辱,在争执间被这老虔婆杀害!”
哗——
周围交头接耳起来,对着李嬷嬷指指点点。
“如此可恶,这种人应该抓起来砍头才对!”南蕴脸上布满怒气,义愤填膺地说道。
其他人也赞同地点头。
李嬷嬷有些慌乱,尖声道:“胡说,就是你妹妹勾引我儿子,她做了不要脸的事情,自己自杀在家里的!我没有杀人!”
侧厅瞬间安静,各种情绪的目光紧紧盯着李嬷嬷。
“你怎么记得是她自杀的,你不是老年痴呆吗?”南蕴紧紧逼问。
李嬷嬷瞬间觉得自己中计了,被人夹着不上不下。
如果否认,就是间接承认是自己贪污了王府的银子,但是不承认,就是杀人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