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妃有孕!朕有赏!”
陆景逸大手一挥,先赏了十几匹布、一斛螺子黛、一盒珍珠,一套头面、香料脂粉若干。
接着又让几名太监把给燕妃准备的生辰礼搬了上来,“爱妃喜欢弄花,朕特意让人做了这盆景,摆在爱妃的寝殿,别有一番风味。”
魏美人一时没忍住,发出感叹,“天啊,这盆景也太好看了。”
池辛夷扫了一眼,不可否认陆景逸确实有眼光。
盆栽开口为圆形,以铜胎湖蓝珐琅釉为花盆,盆内的花卉是用各类宝石雕琢的,花枝用的是翡翠,盈满细腻,五彩斑斓。
用来固定这些富贵花用的是铜板不是土,与其说是盆景,倒不如说是一个聚宝盆。
陆景逸迫不及待的看向燕妃,“爱妃喜欢吗?”
燕妃弯起眉眼,“陛下这礼太过贵重,妾怕担不起。”
陆景逸全然不顾身边的妃嫔,只顾与燕妃调情,“朕只想把最好的给你。”
魏美人也与李嫔咬耳,“陛下对燕妃姐姐真好啊,这盆栽真富贵,都够我好几年的月银了。”
李嫔哼了一声,“现在好有什么用,得一直好才有用。”
她曾见过陆景逸宠池鸢,顶多是在东宫时,多留宿她屋里,给她超过侧妃的份例,后来把她捧上后位,宠爱却少了许多。
她死后,连追封都没有,入得还是妃陵,不能与陛下百年后同穴。
陆景逸对燕妃确实落在实处的体贴,甚至能斥重金为她打造这聚花盆,这后宫谁不羡慕?
陆景逸此举也让进宫的贵女开了眼,她们毕竟是正儿八经人家的姑娘,虽羡慕独一无二的偏爱,但她们更期待与夫君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
但是这事帝王身上,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的安排因燕妃有孕被打乱,池辛夷却不紧不慢,直到银雀从外面进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娘娘,青山寺的方丈到了。”
她这才跟陆景逸开口,“妾请了青山寺的方丈给卫嫔去晦,保佑她能平安生下孩子,正巧燕妃妹妹也有了身孕,不如先让方丈给燕妃妹妹算一算?”
陆景逸也没多想,“元贵妃有心了,既然人已经来了,就请进来吧。”
方丈比上次更老了些,拄着拐杖,身后跟着两名僧人。
见到一屋的女子,他颤颤巍巍的下跪,“参见陛下,参见各位主子。”
“劳烦方丈帮朕的爱妃算一卦。”
“好。”
半柱香后,方丈突然眼皮一跳,瞳孔猛地一沉,再次下跪,将背弯成半圆,“陛下,本僧该死!燕妃娘娘这胎,怕是不吉。”
在场众人皆吸了一口冷气。
燕妃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怎么可能?”
陆景逸阴眸,冷嗤一声,“方丈这话可有依据。”
方丈所言晦涩,实在难懂。
池辛夷眉心微动,“方丈不如说这不吉是怎个不吉法。”
方丈言简意赅,“此子有灭国之相。”
陆景逸眸底瞬间燃起一团火,“当真?”
“本僧愿以性命起誓,绝无半点虚言。”
燕妃抓紧陆景逸的手,双眸微红,“陛下,妾不生了,把这孩子打了吧。”
“妾不能生下一个孽种,把她打了,妾就当没怀过这个孩子。”
陆景逸见她悲痛的神情,揪心不已,攥紧她的手,“爱妃别怕,朕在呢。”
接着,他看向方丈,“可有破解之法?”
方丈颤动嘴皮,“是有一法,必须用至阴至纯人的血喂养白兔,最后再吃下这白兔的肉,就能压住这孩子身上的煞气。”
陆景逸拧眉,仔细想了片刻,“至阴至纯?朕记得朕出事那段时间,娴贵妃喂给朕的血便是。”
听陆景逸提及自己,池辛夷仍无动于衷。
直到他将赤裸裸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