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阴翳,扫过秋霜那张惶恐不安的脸,周身的威仪自然流露,“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杀了他,本王便救你,也会护住你肚里的孩子。”
秋霜全身骤冷,“王爷,我被陛下关在这里不得出去,怎么杀他?”
成欣王勾唇,“本王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杀不了他,本王便杀了你。”
老嬷抱着肩膀在地上打滚,未瞎的那颗眼球向外凸起,满是愕然。
这女人竟是成欣王的人?
不行,她得赶快告诉陛下,可不能让陛下被这女人给害了。
成欣王捻起桌上的茶杯,将杯中的冷茶全部泄到老嬷头顶。
一声尖叫让他蹙了眉,他缓缓蹲下,一把抓起老嬷干糙的头发,将她的头皮向后扯。
老嬷瞪大眼珠子想要求饶,张了半天嘴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
成欣王抽出怀里的匕首,快准狠的插入她的腹部,猛地一抽出,鲜血沾了满地。
他揪过那老嬷腰间挂的手帕,缓慢的擦拭匕首上的血迹,唇畔染了些许冷峭的弧度,“一个老东西,死了也不可惜。”
这是成欣王第一次当着秋霜的面杀人,简单的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她清楚自己现在已经无法摆脱他的掌控了。
无法完成成欣王的任务,会死。
生下孩子,也会死。
她只有两条死路可走。
陆景逸那边已经行不通了,她只能继续依靠成欣王。
但是刚被成欣王杀死的老嬷?
秋霜不忍直视,那老嬷本就只剩一只眼了,如今死不瞑目,痛苦狰狞的表情更加瘆人。
“王爷,这尸体?”
“本王会替你处理,记得三天后本王再进宫,他若未死,便是你死。”
成欣王带走了老嬷的尸体,但是这满地的血污只能她自己处理。
但是她一闻见血腥味就干呕不止,浑身就像浸在冰水一样,没半分暖意。
陆景逸看在她怀孕的份上,特让内务府的人送了些黑炭过来。
只是这黑炭味大烟大还熏人,根本没办法在屋里烧。
但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尤其是下雨。
老嬷不愿伺候她,只能她自己拖着身子劈柴。
方才成欣王一来,她忘了往盆里加炭,这会儿炭早灭成渣灰了。
没有被关紧的房门被冷风吹得吱呀作响,她披了件当宫女时的旧棉衣,走到门口,突然觉得老天不公。
明明她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为什么要遭这种待遇?
如果她当初不那么任性,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钟粹殿门外,执夜的太监拎着被雨浇灭的提灯,刚躲进廊边避雨,没多大会儿,瞧见内务府的太监撑着伞,怀里抱着一盆炭,进了殿内。
“多谢公公大老远跑一趟,银雀,替本宫送送公公。”
银雀将塞了碎银子的荷包递给内务府的太监,非常上道,“多谢公公时刻想着我家娘娘,这是我家娘娘的一点心意,不算多,公公拿去喝茶。”
今日来的这位公公她并未见过,想必是内务府主管随便打发的人,这赏银也没必要给太多。
就算她家娘娘财大气粗,这钱财也得用到该用的地方,不该浪费的不能浪费。
银雀比觅儿要精打细算的多,往日觅儿只是提前备了些空荷包,要给多少便往里面塞多少,银雀却提前将同色的荷包分级,往里面塞上不同的赏银,等到要用的时候直接拿就行。
银雀回到屋里,用镊子夹起内务府送来的银丝炭,丢进火盆,袅袅青烟里夹杂着一股香味,甚是好闻。
银雀一边捣鼓着火盆里的炭,一边搓手,“娘娘,今年内务府送炭送的可真早。”
“想必是今年冷的也早。”
才刚入冬,她已经把去年的旧袄找出来穿了。
往日这会儿,她只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