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在不远处假山后目睹全程,待池归雀与他碰面时,他忍不住感慨一句,“原来只是燕妃的一厢情愿。”
姜氏以睿亲王府的名义约他见面,口口声声说自己带来了十分要紧的东西,他铤而走险,赶到御花园时,见到的只有一枚荷包。
起初他还以为是这荷包另有玄机,直到他得知她只是想托他出宫把荷包送到池府,瞬间火冒三丈。
她既选择入宫这条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心里还记挂着旁人,真是不要命了!
没想到他与姜氏见面竟被唐秀女抓到,她跳出来污蔑她们私相授受,又口口声声高喊着要向皇上太后揭发他们!
他本以为像姜氏这种柔弱的女子遇到这种情况会哭哭啼啼,刚想自己动手解决,没曾想姜氏快他一步,直接上前掐住唐氏的脖子,用力把她甩进湖里。
幸好那晚阴了天,姜氏又穿了暗色衣衫,被他的身躯一挡,并不起眼。
淮安不想淌这出浑水,但是姜氏拿捏了他的软肋。
“我知道你是娴贵妃的人,若这事没有东窗事发便是最好,若是你出卖了我,我立马便把这事赖在娴贵妃身上,新皇本就忌惮他们兄妹二人,一起上路也不算孤单。”
所以唐氏之死,他替她背了锅。
池归雀听说了燕妃在宫中的种种,突然觉得自己傻透了!
他以为自己从不给她回信,便是绝了她的希望!
听说她要入宫,他也没做出太大反应。
当初他只是随手救了要轻生的她,耐心听她说完自己家的遭遇,一时没忍住发了善心,给了她一袋银子,又匆忙留下一封信,让她拿着信去睿亲王府,陆温能帮他照顾她。
姜氏拿着他给的钱还了欠债,又用余下的银子包了几亩地,专门给睿亲王府供菜,偶有营收,她也会去街上买菜,家里的条件是靠她自己的双手一点点变好的,但她却固执的认为是他在保佑她。
池归雀不想再提起这件事,对他而言,荷包还了回去,便是断了所有联系,以后再无瓜葛。
燕妃拿起放在秋千上的荷包,用力攥在自己手中,良久才缓过神,发觉那荷包上的雀鸟被捏变了形。
......
池辛夷耐着性子陪陆景逸坐着,他似乎并不急与新纳的左氏共度良宵,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就为了等太后受不住。
太后中途又换了一片参压在舌底,虽暂时起了一点作用,但她中的毒最忌大补,等短暂的药效过去,便会更加严重。
她的嘴唇由白变紫,脸上着的粉已经遮不住眼下的淤黑,又因陆景逸要把左氏女留在宫中,她一时胸闷,频频咳嗽起来。
陆景逸对太后的咳嗽无动于衷,永淳却紧张的不行,“母后,您怎么咳的这么厉害?要不要宣太医?”
听到永淳的话,陆景逸才稍抬眼眸,“请什么太医?母后寿宴还未过去,不吉利。”
永淳没想到陆景逸竟对母后冷淡到这种地步,那可是他亲生母亲呀!他从前的孝心都去哪里了?
在永淳的记忆里,皇兄一直很稳重,凡事都听母后的话。
再后来他搬去东宫,早晚请安,无论风雨一向准时,怎么一登基就成这样了呢!
简直比父皇还过分!
“哀家没事。”
太后拉着永淳的手,示意她千万不要在陆景逸面前乱说话。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养了个白眼狼,心早已凉透。
池辛夷打圆场,“母后,太医说您这段时间要多静养多休息,万不可劳累,今日您坐了这么久,臣妾陪您回去吧。”
她也想逃之夭夭,只要在陆景逸身边,她无时无刻不觉得压抑。
太后很快应了她的意,“也好。”
太后一走,相当于宴会就散了。
她将太后送回养心殿,永淳公主今夜不出宫,也能在身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