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上炭了,热的不行。
池辛夷卸掉长袍,独自向里殿走去。
刚已有人通报,陆景逸也应了要见她。
还没走两步,轻佻的男声从里殿传出,“爱妃舞姿甚美,出神入化,朕百看不厌。”
“太后将过生辰,不如你助兴一曲?”
“陛下太抬举臣妾了,臣妾这初学者怎比得上贵妃娘娘呢?据说贵妃娘娘未出阁时,有不少贵少豪掷千金,只为求她一舞呢!”
陆景逸闻声黑了脸,“......”
池辛夷停在门口,越听燕妃这话越别扭,燕妃这是拐弯抹角骂她勾引男人呢!
难为她能打听到这么久远的事,她差点都忘了自己曾经还有这么多选择呢。
屋里空气一片阴冷。
尤其是陆景逸身边,森意显然。
“元贵妃何事?”
池辛夷徐徐福身,“臣妾今日前来,是为母后生病一事。”
提起太后,陆景逸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音色更沉,“母后的病情可有进展?”
池辛夷并不在乎他的威慑,不轻不重道:“目前精神尚可。”
“如此便好。”
“陛下,母后的生辰也快到了,臣妾想着不如趁办寿宴的机会,招些法师入宫表演,既能讨母后欢心,也能去去这后宫的晦气,好保母后来年痊愈......”
见池辛夷意将太后的病寄托在法师身上,陆景逸嘴角浮出一抹笑意,“元贵妃最懂朕心,这事便交给你办。”
陆景逸又当了甩手掌柜,表面却装出重视的样子。
池辛夷刚应下这差事,陆景逸又开口道:“朕刚听燕妃提了一嘴,这才想起元贵妃已许久不在朕面前跳舞,等母后生辰那日,你准备准备吧。”
他在她面前,一直都是一副居高者临下的模样。
他以为,只要他下达的指令,她一定会乖乖完成。
“陛下,恕臣妾不能从命。”
陆景逸瞟了她一眼,见她挺直胸膛,无半分畏惧,手指不由自主的轻扣桌面,若有似无的扯了下唇,“元贵妃这是在拒绝朕?”
池辛夷垂下眼帘,只余一片阴翳扫过半脸,声音朗朗,“臣妾许久不曾跳舞,已然生疏。”
她的理由太过平淡,陆景逸眉宇间掠过迟疑,不依不饶,“练练便可,你底子不差。”
池辛夷不动声色的敛去唇边弧度,轻笑道:“臣妾底子是不差,但却比不上燕妃妹妹别出心裁。”
燕妃拧眉,“贵妃这是何意?”
“本宫自从当上这元贵妃,处处都得为这后宫、为陛下的颜面考虑,有时便会忽略陛下的喜好。”
“燕妃妹妹不比臣妾,能抽出空一心扑在陛下身上,还特意请了秋香阁的姑娘入宫教舞。”
“陛下有所不知,那秋香阁可是京中有名的舞坊,里面的姑娘更是出落的水灵,不少贵少都想娶她们回去当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