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以缓解。
想到她今日还未与淮太医说上一句话,耐不住心痒。
“觅儿,本宫突然有些头疼,你去寻一下淮太医吧。”
青山寺前院禁止女眷进入。
觅儿只能托一位小僧人去传话。
淮安也刚洗漱完,只余寝衣。
刚看的书卷被他随意摆在床脚,听闻娴贵妃娘娘身子不适,他匆忙换上衣衫,提鞋便背着药箱出去。
这山上的月似乎比皇宫里的更为明亮。
月光覆在身上,清冷疏离。
淮安跪拜,“娘娘头疼许是受凉,微臣可为娘娘针灸。”
“且等一下!”
池辛夷实在惧怕那又细又长的银针。
前世她被幽禁时,池鸢日夜派人用这针戳她十指。
“本宫不针灸。”
“娘娘......也可喝药。”
“药苦,本宫不想喝。”
出了宫,她仿佛卸掉一身枷锁,甚是轻松。
淮安这才意识到娴贵妃此番宣他来并非看病。
有些局促不安,红了耳。
佛堂圣地,她怎能半夜扯谎把他骗来?
“娘娘,您若无事,微臣便退下了。”
“不准。”
池辛夷勾手让他上前,眸色妩媚。
“淮太医就这么不想见本宫?”
她故意扬起语调,似有轻浮之意。
淮安一惊,更是不敢抬眸,“微臣不敢。”
“知道本宫为什么带你来吗?”
淮安定在原地。
“因为你现在与本宫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杀了人,本宫替你料后。于情于理,本宫是你的恩人,淮太医对待恩人,就是这种态度?”
池辛夷故意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似在提醒。
“本宫这几日想了一下,假孕是不太妥当。”她压制自己眼底的笑,“所以本宫觉得,只有真的有个孩子,才万无一失。”
“娘娘,微臣不行!”
池辛夷笑意渐深,“怎么不行?”
“娘娘!”
实难言语,淮安只能向后退几步以表定心。
秋花被风吹满地,僧人天还没亮便起身扫洒。
一夜旖旎。
池鸢被门外的动静吵醒。
待她清醒,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怅然失落一阵,她的宫女端来铜盆伺候她洗漱。
池鸢恶狠狠瞪她一眼,用鼻音警告,“昨日之事若敢泄露半字,你的家人也别想活了。”
宫女立马跪下,浑身颤抖,“娘娘,奴婢定嘴严。”
池辛夷领着李婕妤她们前去皇后娘娘的住处。
池鸢故意晾她们半个时辰,才开门让她们进来。
福身行礼,落座后,她才与池鸢四目相对。
这才一月未见,池鸢似比从前沉稳。
“看到诸位妹妹在宫中一切都好,本宫也算心安。”
没过多久,池鸢便提起选秀的事。
“本宫听说太傅幼女也参与采选了,可有入选?”
她故意装作不知,仍眯着笑。
李婕妤嘴快,“娘娘,您有所不知,那位唐秀女在殿选前落了水。”
“怎会这样!”
池鸢满脸惊恐,掩帕擦泪,“真是可惜了。”
宫中女人变脸只需一时,前一秒还梨花带雨,后一秒又喜笑颜开。
“这次大选,陛下可有满意的人?”
意贵人开口,“有位燕贵人,甚得陛下喜爱。”
“燕贵人?可是京中燕家?”
池辛夷放下茶盏,真想戳穿池鸢伪善的面目,“燕贵人本姓为姜,是江南人。”
池鸢终于得了机会与池辛夷搭话,眼底的恨意一目了然。
语气却要装作淡薄,“娴贵妃替本宫掌管后宫甚是辛苦,待本宫回去,你也能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