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拉开拉链口子,抓了被褥的一角,温温柔柔慢慢往外面拉。
“噗!”晴姑娘笑得
肚子又要开始犯痛了,“拜托,谭咏,你这是取被套,不是在给你家猫猫狗狗洗澡,至于这么温柔吗?!”
被取笑了的男人松了抓住被褥一角的手,半是不平半是不悦的回答,“那你倒是取给我看看啊!”
晴姑娘豪气上前,拽了里面的被褥,就往外拉,“喏,直接拽了出来不就得了。”
她那跋扈的蛮横样,谭咏只能确定,喝了生姜红糖的她,这会儿身子果真没有先前那般虚弱了。
等谭大少爷把脏了的被套取下来,站了一旁坐等看戏的葛晴,纤细的五根指头闲闲点在自己白皙的面颊上,“现在,把干净的被套,套上去啊你。”
她那一副坐等看戏的小模样,真真让谭大少爷不乐意了。这么被人小瞧了去可是不行。男人把被褥在床上铺展开来,又把被套打开,铺在了被褥上。双眸微眯,谭大少爷正在想办法。
闲立一旁的葛晴,望着这个面对一床被褥露出一脸无奈模样来的天之骄子,这一次,居然没有再笑出声来。
其实,莫说是他谭咏这样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了,最初的最初,纵然家境并不十分好的她,也不会做这些琐碎的事情的。
她葛晴,家里并不富裕。妈妈干着超市的销售,一个月不过1800,爸爸做着会计,一个月不过3000,可是,她依然是父母捧手心里的小公主。在家里,她只需要温习功课,完成学校里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洗衣烧菜等等琐碎的活儿,起初的起初,她也真的不会。甚至的,其实进了大学,四年下来,她在宿舍也没换过被套,因为,这事儿,全被她的室友黄梅包办了。只不过,小公主在遇到了自认为的王子之后,换下了梦幻中的长裙,系上了围裙,这才开始操持家务,洗手做羹汤了而已。
从爸妈捧手心里的小公主,到韩庸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灰姑娘,葛晴嘲讽一笑,是她自己傻。
谭大少爷,似懂非懂,依样画芦,抓着被褥一角,翻过身来,哦
!悟性极高的谭咏,瞬间秒懂。
“明白啦?”孺子可教也,葛晴也跟着心情舒畅。
“嗯。”男人点头,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灼灼看她。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晴姑娘撇撇嘴,怪不自然的撇开了脑袋。
“我了个去!你们俩这速度,进展得也太快了些吧?!”潇洒了一晚上回来的周一维,透过敞开的房门,望见了地上换下来的带着血迹的床单,他咋呼呼跑进房里来,“哥们儿我不过昨晚上没回来,你俩就把事儿给办了?!”
谭大少爷想起昨晚上这姑娘衣衫半露的娇媚来,沉默着,并不言语。
“靠!”葛晴一巴掌甩到周一维的大脑门儿上,“周一维,你脑子锈透了?!”因为太过生气太过激动,葛晴只觉小腹一阵剧痛,“靠,不跟你个二货说了,我得去趟厕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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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雪纯的电话再打过来的时候,葛晴一行四人正在普林斯市的卡内基湖游玩。
电话铃声响起,她走在密林深处,没有接。
赵水水用脚趾头想,已经猜着了是谁打的电话过来。她杏眼悄悄瞟一眼葛晴的表情,“你老这么不接他电话也不是个事儿。”一向少根筋的赵水水,这次难得靠谱了一回,“好歹,你也跟他把话说清楚,其实,”赵水水老实道,“本来我是一直很看好你们俩的。”
某个男人嗅到了危机。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像极了只正在打着如意算盘的狐狸。
周一维不赞同道,“跟那个妈宝男有个什么好说的?!”这种“大是大非”面前,他周一维肯定毫不犹豫站自己好兄弟的队。
这种温带季风气候区的原始湖泊,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