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总,李峰和他的同党全都拿下了,其他人也都安排好了,没有惊动外面的人。”肖理走在宋乾身旁,保安一路把记者挡住,好好地喜事竟变成了这样。
“嗯。”宋乾低头看了一眼已经闭上了眼睛的女人,“将宾客先安顿一下,然后立刻安排沈医生上门。”
说完,宋乾抱着秦桑上了车,车很快离开了。
肖理神色复杂地望着已经离开的车影,不知道宋总自己有没有发现,刚才他似乎看到他的神情,有一些……心疼?
秦桑虽一直闭着眼睛,但意识一直是清醒的。
每一次车辆的停顿,转弯,都让伤口的刺痛一阵阵的传来,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
可她仿佛全然未觉,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只在忍不住的时候闷哼一声,身子微微颤抖。
坐在身旁的宋乾感觉到了她的颤抖,立刻冷声道,“开稳一些。”
前面的司机叫苦不能,说要快一些的也是他,稳一些的也是他,这两者本就不能兼得。
秦桑是斜靠在椅背上的姿势,肩膀很难不撞到旁边,宋乾拿出了一条毛毯,轻轻地垫在她的后背,顺带着将肩膀裹住。
鼻息之间,传来他身上的蔚蓝味道,秦桑原本强撑着的外壳像是突然被撬开了一条裂缝,她身体僵硬了一瞬,眼角的泪骤然落了下来……
车终于停在了公寓门口,早已有人候在楼下,“宋总,沈医生已经到了。”
宋乾默然不语,只是抱着女人飞快地进了电梯,脚步看上去竟有一丝慌乱。
沈医生和一名管家已经等在门口,看到宋乾匆匆过来,立刻让开了道。
“她被匕首捅到肩膀……”宋乾弯腰,要把秦桑放在平放在沙发上,却见怀里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竟落了满脸的泪水,眼睛仍旧紧闭着,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目光,落在了她被草草包扎过的肩头,很疼吗?疼到一向身上带伤的她都忍不了了?这女人向来不把身上的伤当回事,曾经给她送去的药也没用过,还以为真的很能忍。
“阿乾,先让我看看她的伤势吧。”沈煜行一直是宋乾的私人医生,虽然平时基本用不上他,他也并非做着医生的专职工作,但每次只要需要他,总能找到他。
宋乾侧过身子,让开了位置。
沈煜行轻轻地解开她肩头简单的包扎,但她穿着是订婚的婚纱礼服,肩头那细碎的钻石装饰早已陷入了伤口的皮肉里,此刻早已溃烂。
饶是见惯了各种奇葩伤势的沈煜行都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好好地雪白肌肤怎么就遭了这罪。
看到沈煜行眉头紧皱,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宋乾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看到秦桑的眼泪还在止不住的流,不由得有些烦躁难安,“你给她用些止疼药。”
“不用。”沙发上,一直闭着眼睛的秦桑却突然飞速的回应了一句,声音平静,还带着一丝沙哑,就好像一直在哭的人不是她一样。
沈煜行也楞了一下,这个匕首的伤还是很深的,如果真要处理,恐怕是很有些疼的,“可是你衣服上的装饰都嵌了进去,不用止疼药你会撑不住……”
“皮肉伤而已,不用这么麻烦。”秦桑打断了沈煜行的话,用止疼药,需要半个小时才能见效,况且,前世她需要忍受胃癌给她带来的病痛,每一天都是挖骨疗伤一般的疼,她还是忍了下来,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宋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还以为是被疼的。
但她心里清楚。
这一路上,她想的不能再清楚了。
她是在害怕。
明明她已经对他不顾一切走向秦悦的行为失望透顶,可她还是第一时间的选择保护他,好像护他,已经成了她身体里的一种本能,一种条件反射。
明明已经经受过绝望,经受过悲恸,她已经忍着痛将他的名字一点点抹去,明明说好的,她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