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时,竟然有着一种奇异的震撼感。
可林七言知道,这根本不是蛊渊圣女的典礼。
更像是……刻意模仿复刻出来的。
许多细节都有所不同,甚至蛊渊忌讳的东西也被当成了吉祥物件摆在了道路两侧。
林七言抱着花束的手指微微泛着白,眸底的情绪沉落了下去。
联系徐三娘提到的佛子,她猜这里的人根本不是什么蛊渊的族落。
这里,该是谢家人才对。
他们在研究蛊虫,所以会把她师父奉为贵客,还在府邸里饲养那么多蚀骨虫。
因为找不到具体的门道,所以才用最粗暴的方法——无限复刻模拟蛊渊的一切。
包括他们的圣女,祭典,巫祝,一切的一切,融合谢家的理解,全套照搬了过来。
可是为什么?
研究长生吗?他们从哪里得知这样会长生不老的?
还有那黑桑葚一样的蛊虫,便是他们这么多年不择手段得到的结果吗?
他们的佛子,圣女的献祭……
“咚!”一道有些闷的鼓声忽然拉回了林七言的心神。
她撩开眼帘看去,便瞧见祭坛周围忽然围住了十多架大鼓。
随着她的靠近,鼓声越发密集宏大起来,配着硕大的号角,像是将那个野蛮血腥的古老时代重新在林七言面前拉开一样。
藤轿停了下来,林七言像是被蛊惑一样,抱着先前侍女给的花束,一步一步迈上了祭坛。
可在踏上长梯时,她忽然鬼使神差的偏头看了一眼那颜色略微奇怪的花鼓。
制作精良,缠绕着荆棘花纹,和上好的鼓似乎没什么区别。
但在林七言要收回视线时,却忽然瞥到了那鼓面上三颗排列整齐的小痣。
那一瞬间,心脏冒出来的冷意直直冲向她的四肢百骸,似乎连血液都冻结了起来。
她记得,她第一次偷偷进入谢家的时候,遇到的那对母女中,女儿扬起来的脖颈上便有着一模一样的小痣……
——“那是谢家圈养的祭品。”
——“祭品?用来祭祀什么?”
——“神佛。”
谢灵泽轻缓的言语似乎尤在耳边,林七言那时还未有什么特别真切的感受。
可如今看着那架花鼓,她彻底的见识到了谢家的残忍和愚昧。
“圣女,莫要耽误了受戒。”粗哑苍老的声音落在林七言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