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言不发的转身,将要跟进来的女孩给关在了门外。
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对林七言发脾气,甚至和她决裂,她或许会难过,但不会沉溺其中走不出来。
可容隐不一样,他从小到大几乎事事都在顺从着她,宠溺到连衣服鞋袜都是他一针一线给缝出来的。
他是这天底下对林七言最好的人,所以他的冷漠会是刺向林七言最好的一把利剑。
“师父,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林七言站在卧房门外,朝着里面小心翼翼的说道。
可还是没有应声,取而代之的,是逐渐飘散出来的血腥味。
林七言是学了蛊医的人,光靠鼻子就能闻出药方,所以才有端倪的时候她便敏感的察觉到了。
她面色一变,生怕容隐会咳血晕倒,所以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推开门冲了进去。
可里面的场景还是让她愣在了原地。
“滴答。”
刀尖上的鲜血砸在地上,晕开一朵刺眼的血花。
而后下一瞬间,从容隐伤口处滴落的鲜血瞬间在地上砸成了一小淌血泊。
垂着眸子的容隐枯寂得像是一具尸体,他立在阴影里面,似乎手臂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不过是随手一划的小口子般。
“小九。”他撩开眼帘,轻轻开口,“我对你而言,并不重要,对吗?”
林七言像是被这句话给吓回神了一般,手脚无措的就要上前来给容隐包扎伤口。
可她才朝前迈了一步,容隐便毫不犹豫的又添了一刀。
“师父!”林七言瞳孔都缩得紧紧的,哭腔都在颤抖着,留着眼泪摇头。
她哭得可怜极了,整个人无助得像是被丢掉的小脏猫,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容隐,脆弱又彷徨。
好像没了他就活不下去一样。
这种注视于容隐而言就像是毒瘾一样,尝过之后就算是刮骨剃肉也戒不掉。
颤栗的快感蔓延在他的四肢百骸中,要用极大的克制力才能维持住面上的这层人皮。
他踩过血泊,一步一步靠近林七言。
来到她面前后,他微微弓腰,用干净的那只手轻轻的抚着自己的小乖。
“告诉我,小九,以后还会因为别人离开我吗?”
林七言瞳孔无神的扩张着,浑身上下的栀子花香在此刻浓郁到了极致。
她的思绪像是被远远的抽离殆尽,此时眼中只剩下了面前的容隐。
像是被蛊惑的猫儿一样,她乖巧的偏头在容隐手中蹭了蹭,眷恋的说道:“不会了,我不会离开师父的。”
“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