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少女,指桑骂槐道。
林七言头埋得更低,一副受气模样,实则用余光瞥了瞥那架势颇大的少女。
素衣裹身,木簪别发,优雅婉约的像是一轮清辉圆月,她浅浅勾着抹笑意,淡雅得有几分佛性。
在她身后的六个侍女叠手垂眉,动作统一,肃穆平静。
这两人,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清儿,佛子尊临,又向来喜静,莫要大声喧哗。”
佛子?无惑?他也来了?林七言眸底尽是疑惑。
这谢家对他来说本就是龙潭虎穴,他为何还要回来?
“佛堂离这十万八千里远,为何不能说话,我不过是正常声音而已。”
谢清看着这个大房嫡女谢依柔,面上一片恶意。
靠装模作样得到了去佛子面前侍奉的机会,真是恶心至极!
若不是她从中作梗,导致她堂中失仪,如今有机会接近佛子的就该是她了!
这个贱人!还私自做主把她的奴隶当作祀礼处置掉,害得她要找人发泄怒火都找不到。
“你自己说话像蚊虫细小微弱,就莫要来苛责别人的正常音量。”
谢清翻了个白眼,声音极低的嗤笑了一声:“真是装模作样的贱人。”
谢依柔身后的侍女忽然抬头,厉声呵斥道:“放肆!”
这话瞬间让谢清有了理由动手,她握紧手中的长鞭,猛地朝着那侍女甩去。
“主子说话也是你这条狗能插嘴的?!”
旁边看戏的林七言还在寻思着用什么理由离开呢,便见一个玄衣华服的男人被众人簇拥着而来。
他生得清俊,四十多岁的模样,精神抖擞,眉眼慈悲平静,似是常年浸润在佛经中一般。
谢依柔明显也看到了他,原本要躲开的身子微微顿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向后退去的时候正正挨了那一鞭。
“啪”的一声脆响,谢依柔护在脸上的两只手臂瞬间见了血色。
“都在干什么?!”突兀出现的呵斥吓得谢清一抖。
她回头看去,在瞧见来人后脸色难看,却也掩不住的紧张无措。
“家……家主。”
细弱蚊蝇的声音还是让林七言听到了,可这也让她心中翻江倒海。
谢家家主谢寻,她记得,不是已经年近七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