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者哪里能听到她的话,满心满眼都被那血色充斥殆尽。
他的爱人受伤了。
心底撕裂开的疼惜甚至压过了对林七言的那股渴望。
祁竹溪的手都在颤着,呼吸屏得小心翼翼。
“不疼不疼……”他沉溺在情绪之中,嘴里哄着林七言的时候步伐慌忙的要带着她去包扎。
可指尖才触及到林七言的手背时,后者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将之甩了开来。
“啪”的一声脆响,所有人都愣神了一下。
林七言接连后退了好几步,呼吸一下急过一下。
她不断地搓着手背,红着眼眶几乎是在对着祁竹溪吼道:“喝了它!”
尖锐抗拒的情绪即使不用通过附悲也能明显的感受到。
王七七在厌恶他。
是因为他不是萧羡吗?所以连他碰一下都嫌脏?
翻涌而出的嫉妒像是浪涌般冲击着祁竹溪岌岌可危的理智。
他缓缓俯身捡起了那个瓷瓶,眉目沉溺着浓重的阴翳,唇边却裂开了一个细小的弧度。
“凭什么?”他捏住瓷瓶看向林七言,额角的青筋因为压着的情绪而突突跳动着。
“凭什么萧羡可以而我不可以?!”
“啪!”随着那声质问落地,祁竹溪手上的瓷瓶被他猛地砸在了地上。
暗红色的液体蜿蜒而开,圆月之下闪烁着诡异暗沉的光。
林七言瞳孔猛地缩紧,那是她花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一点点分离淬炼出来的东西。
“祁竹溪!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林七言又气又委屈,声音都带着明显的哭腔。
她指着地上正哭得梨花带雨的赵小小吼道:“我们本来就只是因为附悲绑定在一起的,没有半点私情!况且你如今已有妻儿,你还要我怎么办?!”
“妻儿?”祁竹溪的满腔怒火卡了一下壳。
地上的赵小小僵了僵身体,便听林七言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着哽咽。
“祁竹溪,我已经错过一次了,被你下毒,被你夺了附悲,我都可以把这些当作是对我的惩罚。”
林七言泪流满面,极端的自责和羞耻感拉扯着由附悲引起的其他情绪,一起逼得她几欲崩溃。
“我母亲就是被外室给间接害死的,可我最后却也成了插足别人的那个第三者……”
林七言死死咬着唇瓣,一双凤眸哀伤得没有往日的半分光彩。
祁竹溪却在铺天盖地的共情中抓住了一丝异常。
错过一次?
鼻尖处的血腥气依旧浓重,但其中的栀子花香也明晰而熟悉。
夜色朦胧时的娇吟喘息似乎还在耳边,伴随着血腥气的栀子花香彻底将祁竹溪的回忆给勾了出来。
他心脏鼓动得厉害,偷偷逸散出来的窃喜叫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所以……不是厌恶他,只是因为误会了他有妻儿吗?
“你明明那么喜欢你的心上人……”林七言垂下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边哭边扯着衣角不知该如何弥补。
却在下一秒突然被祁竹溪扯进了怀里。
“没有心上人。”
他埋在林七言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喟叹般的在她耳边说道:“从来只有你而已。”
林七言吹出了个小小的鼻涕泡,“啊?”了一声。
“当了一夜采花贼,便想赖账不成?”
祁竹溪抹了抹她面上的泪花,看着怀里带着些茫然的人儿心头的爱意简直都快淹没了他。
先前的克制都像是喂了狗一般,满心满眼的都是“好可爱”这三个字。
他将林七言抱得更紧,额头抵着额头,叹息道:“我找错了人而已。”
脑子一团浆糊的林七言眨了下眼睛,眼睫都还是湿漉漉的,带着鼻音愣愣地跟着重复:“找错了人?”
她那副没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