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
厉屿森将容栖送回酒店后，就直接往顾家去了。
见顾骞泽。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您和容栖到底什么关系，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怎么会相识。”
厉屿森坐在顾骞泽对面的椅子上，眼神并未看他，说话的语气也一如往常。
顾骞泽眼中连一丝惊讶都没有，表情淡定：“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有答案了。”
厉屿森轻笑一声：“是。”
顾骞泽看着他：“那你今天来，是想知道什么？”
厉屿森将一个透明密封袋放到桌上，里面装着从容栖酒店房间拿出来的牙刷和头发。
意思很明显，如果他不说，他就自己去查。
“容栖和陆家人，有没有关系？”
顾骞泽眼眸忽然垂了下去。
厉屿森看着他的反应，手瞬间握紧！
顾骞泽沉默半响，才重新抬眼，表情紧绷地着看着他，开口：“容栖……是陆菁菁的女儿。”
厉屿森直接陷入震惊！
“她是陆菁菁的女儿？陆菁菁和谁的女儿？您的？”
顾骞泽咬着牙，摇头：“她和临知同父异母，怎么可能是我和菁菁的女儿。”
厉屿森差点忘了这回事，理了理思绪才平静下来，继续问：“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骞泽很坦白：“收养顾临知的那一年。”
厉屿森又被惊到了。
收养顾临知的那一年，也就是……十四年前！
这么大的事，他居然隐瞒了这么久！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顾骞泽突然笑着问。
厉屿森没回答，因为他不是当事人，无法评判。
顾骞泽却一直笑，笑了很久，表情才逐渐被悲戚之色取代。
“当年司珩被绑架，我和大姐搜救多日一路搜到东极岛，看到了在海滩边抱着司珩的临知，原本我们以为是临知救了司珩，但警察查问过后才知道，救人的是临知的妹妹。
“临知的妹妹把司珩推到海岸边后，被一个大浪卷走了，她的妈妈为了救女儿，也跳下海再没上来过。她们母女俩用命换了司珩一命，我大姐过意不去，就让我去警局办手续收养临知，就是那个时候，我在警局看到了临知养母的照片和信息……菁菁，我差一点，就差一点，就找到她了……”
厉屿森听明白了：“您的意思是，陆姑姑当年在邮轮上坠海后，并没有死，还生下了容栖？”
顾骞泽点头。
“听村里人说，菁菁是被东极岛光武村的一个拾荒老人带回来的，当时她不但记不起过去的事，智力还有问题，拾荒的老人见她长得漂亮，就把她卖给了临知的生父，没几年，就生下了容栖。”
厉屿森听完，已经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形容，只问：“后来呢？”
“我在警局一眼就认出了菁菁的照片，立马雇了几十支搜救队去寻找她们母女，功夫不负苦心人，我在东极岛南岸找到了她们，但是……菁菁……菁菁都没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就再也没醒过来……”
说到这里，顾骞泽已经面如死灰，连声音也低哑到几不可闻。
厉屿森能深切感受到他的悲伤，却不能认同他的做法：“陆姑姑去世了，你应该把容栖送回陆家才对，为什么要选择隐瞒？”
顾骞泽苦笑：“如果把容栖送回陆家，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再见到她吗？”
厉屿森：“……”
“陆家恨我恨到不共戴天，要是把容栖送回去，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再见到她，她是菁菁唯一可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