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是不是得感恩戴德对本王行三拜九叩之礼啊,我们裴捕快。”
黑漆漆的丛林边缘,一道邪魅至极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裴奕回眸,就看到祁少骞顶着那张阴谋得逞的嘴脸,一只手还搭在他肩头上。
“今日若不是我让人去劫走许初八的尸体,你这会儿已经被人怀疑了!裴捕快,没想到你做事也有这么糊涂的时候啊!”
瞧着他落在肩头的手,裴奕有些不自然,但只是在鼻腔里哼了声,并没表达出来。
“祁王,我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若败露,对祁王的影响只会更大不是吗?”
“哼,别因为得老头子赏识,就能在我这里耀武扬威,别忘了谁才是真正的少主!”
祁少骞闻言没好气的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在身后的树桩上。
虽然二人都一身夜行衣,宽大的黑袍遮住了面孔,但彼此近距离的对视时,眼中的杀气谁也不分上下。
“搞清楚,我这是在帮你!许初八已经怀疑到你,再不弄死他,你,我,我们的大业都将功亏一篑!行了,看在你还算忠心的份上,说吧,那尸体怎么处决?”
没好奇的哼了声,祁少骞松开许初八,还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手。
“那毕竟也是你的好兄弟,你们两个在六扇门十余年,兄弟一场,这个情分本王还是要给的,所以你来决定吧。”
兄弟?
两个字像是根刺梗在裴奕胸口。
黑抛下的双手紧攒成拳,裴奕现在只要闭上眼,便能想到许初八临死前怨恨的眼神。
那是他到死都不会想到,竟然会死在他手里的怨恨。
“丢了吧。”
好似酝酿下许久,好似真的不在乎,裴奕落下几个字,道了句没有交代便告辞的话,飞身离开。
“那我可丢去喂狗了!”祁少骞极速转身对着他的背影怒吼。
而回答他的只有丛林的飒飒声。
葛城。
牢房前,秦君九和时欢详详细细的将整个牢房查探了一遍。仍然没找出任何线索。
“按照裴奕的说法,刺客是从那间牢房的窗户偷偷潜进来的,可他怎么会有牢房的钥匙,并且牢房内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呢?”
时欢想不通。
她只要意识到许初八死了,彻底离开他们的生活,她胸口闷闷地,像是有块大石头给堵住了。
明明两个时辰前,他还在她面前兴高采烈的介绍送来的每一个礼物;明明她最后吃到肚子里的食物还是许初八精心准备的糖葫芦,可这人怎么就死了呢?
死,是什么感觉?
“之前没有注意,这间牢门后的窗户外面有颗偌大的槐树,刚好挡住窗口的位置,是一个绝
佳的隐蔽点。贼人从这里潜入的确不易被人察觉,但为何没有打斗痕迹,本座猜测,定是赎人。”
秦君九一边捏了捏她掌心,示意她不要太伤心难过,一边认真探索道:“只是本座想不通,他们为何要带走他的尸体。”
“我知道了!”
忽然,时欢脑子里灵光一现,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立刻转身看向秦君九,难得用祈求的眼神看向他,。
“许初八的体内一定被他们下了什么毒,他们带走他是为了隐藏这个秘密,大人细想一下,你离开京城的那几天他是不是很不对劲,总是面色苍白,神情恍惚?”
“那时他说,是没有休息好。”
“所以大人会帮我的对吗?帮我找到许初八的尸体,我一定要查出他被害的真相!”
看着时欢祈求的眼神,秦君九完全无法抗拒,他重重点头,“不是帮你,他,也是我的兄弟!”
二人离开牢门,沈青晚刚好和一个名近身侍卫走过来。
“秦大人。”
“沈大人?”
二人彼此招呼后,沈青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