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时欢注意到了他的字眼。
“难怪周知府不接这个案子,刘二蛋,你声称妹妹失踪,让大人帮忙找人,怎么这会儿成了凶案?”
刘二蛋见时欢的脸色,又看她和大人的关系,以为她代表的是大人,再次跪在地上。
“大人饶命,草民若不这样说,是担心大人不前来查案而已。没错,我就是怀疑是他杀了妹妹,我怀疑妹妹根本不是失踪,而是被他杀的!”
杀这个字眼,被刘二蛋说的铿锵有力,十分笃定。
明明一炷香前,他还说妹妹突然消失不见半月之久,找过了任何可以出现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他们这才跟过来寻人,谁知到达家中后,却被指认一凶手。
不得不承认这个刘二蛋比他的面相聪明的多。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故意这样做,若是真的,这姑县的百姓一个个还挺精明的。
“冤枉啊大人,我没有杀人!”
被叫做孙同的男人看到刘二蛋带了官差过来,虽然不认得秦君九和时欢,但他看到身后跟着的知府周立人,忙不迭跪在几人面前,磕头喊冤。
“是啊这位大人,若说凶手谁人都有可能,就不会是孙同的。”
趴在墙头看热闹的邻居忽然开口,瞬间吸引了秦君九的注意。
他循声望去,示意周立人将人放进来,邻居没想到一句真心话就被请到了大人面前,害怕的眼神直躲闪。
“大人,草民也是实话实说,但这事儿草民也没把握,有什么要问的要做的,可与草民无关啊。”
“既无关,你怎知谁都有可能,而唯独孙桐没可能?”
秦君九嗓音清冷,眼神自上而下打量他一圈,见就是为朴实的百姓,眼神重新回到孙同身上。
瘦瘦小小的个子,面色黝黑,身子结实健硕,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
“既是无辜的,便起来说话。”他故意走上前,亲自将人扶起,暗中探视他的脉搏,确定没有任何内力,不是习武之人,他回眸对邻里呵斥。
“还不说!”
邻居吓了一跳,暗自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一番话机关枪似的吐露吐露的往外冒。
“这孙同是刘喜翠的丈夫,二人成亲不久但感情极好,整个姑县谁不知道他是难得一遇的好男人。平日里刘喜翠不想下田,所有活计孙同都包了;刘喜翠想吃什么,哪怕是下刀子,孙同都没有任何怨言去买。我们就住对门的邻居,生活琐碎自然看在眼里,所以才这样说的。”
秦君九点点头
,好似了解了情况,可一个如此恩爱的小夫妻,做兄长的为何指认妹夫?
“大人,不是这样的。”
见大人的眼神在身上扫荡,刘二蛋头摇的像拨浪鼓,本就憨厚老实的脸急起来更是不知所措。
“妹妹一辈子没出过姑县,性子又冷,胆小怕生人。嫁到这姑县后别说朋友,平日里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又怎会离开呢。但一个好生生的人无缘无故就失踪了数日,竟还死了!第一个发现尸首的人还是他孙同,怎么会那么巧,所以一定是他干的。”
刘二蛋手指着孙同的脸,语气十分坚定,说什么都不肯放过他。
“大舅哥?”
孙同好似十分委屈,无力的喊了一声,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最终叹口气低下头。
“翠儿是我媳妇儿,平日里打一下都舍不得,又怎会害她?”
孙同自顾自的说着,好像提起那个名字,心底的悲伤就欲罢不能。
眼看着他眼眶中盛满泪珠,悲痛的不成样子,邻居看不过眼,眺到刘二蛋面前,指着他的脸谩骂道:
“刘二蛋,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血口喷人,你就是个疯子。大人,你们可不能听信这疯子的话啊。”
“我没疯,我不是疯,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