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前,京城发生一起强抢民女事件。祁王远在封地的堂弟祁武来京投靠时曾看上大理寺少卿的庶女,趁其外出上香时半路将人劫走,羞辱三天两夜。其女被放出后不堪受辱跳城门自缢。
此事掀起轩然大波,颇受关注。
他执掌锦衣卫,自当前去抓人,可祁少骞听闻唯一的堂弟被带到昭狱,亲自前来要人并以死威胁。
他,秦君九,昭狱之主,奉旨掌管昭狱,何惧之有?进了昭狱的人自不会随便放出。
可祁少骞声称,若三日之内不放人,便杀他全家,以及任何与他有牵连之人,说到做到。
距离三日期限还有一个时辰时,祁武被祁少骞的人救出,自此他背上一个放走死刑犯的骂名。
掌管昭狱多年从未有刑犯从他手中逃脱,无人肯信祁武能自己逃出那暗无天日,如阎王殿的昭狱。他不但得罪了大理寺少卿等多人,还因此背上骂名,令他一生仕途沾染最大的污点。
皇上曾问:“阿九,你就不后悔吗?”
“只要能找到他作恶的证据,将他绳之以法,无悔!”
秦君九思绪收回,再看坐在椅子上叠加着腿,一脸傲视的祁王,他
也让人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在他对面。
明明是身份悬殊极大的二人,可此刻就像是旗鼓相当的对手,甚至比祁王更蔑视的态度,秦君九道:“与死比起来,是生不如死。下官还有许多事情未做到,怎能轻易践踏生命。况且,只怕这湖里的水再深,也淹不死我。”
说得好!
时欢差一点就拍手叫好。
她痴迷的目光紧紧盯着坐在身前的男子,这的确是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这才是她喜欢的样子!
抬眸再看祁少骞,果然,他脸色铁青,双眉紧皱,怒火仿佛会随时爆发。
“哦?那本王有机会时倒是要看看,秦大人的水性究竟有多好!”
祁少骞胸前起伏,显然气得不轻,让站在身侧的顾青茹有点怕。
都说伴君如伴虎,祁少骞的风评这几日在王府里她多少有所耳闻,今日再看他杀气腾腾的眼神,她简直不敢想若被他得知真相她会是什么下场。
所以,她必须要杜绝那种情况的发生。
“王兄,今日西津桥如此热闹,想必大家都是被天上的烟火吸引,才导致两船相撞。王兄看在璃儿的份上就不要计较了吧,毕竟秦大人与时姑娘都曾是
璃儿的恩人。夜深了,湖面风大,不如我们先回吧。”
顾青茹轻柔的嗓音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好似即将到达眼前的冷箭裹在了棉花里。
祁少骞哼了声,回眸再看顾青茹,见她双手抱臂。
“冷了?”
见她点头,祁少骞忙取下身上披风披在她身上,“怎么不早些说,我们这就回府。”
连个正眼都不看秦君九等人一眼,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一般,祁少骞半搂着顾青茹就要离开。
可刚刚两船相撞,导致船舱事故,船夫来报正在抢修只怕一时半刻回不去。
“混账!若我的璃儿因此感染风寒,本王要你们……”
“阿嚏”
顾青茹十分适时的打了个喷嚏。
“小王爷饶命,小王爷饶命啊。”船夫等人看到祁王的脸都绿了,一个个忙跪在地上哆嗦着身子求饶。
“滚!”
祁少骞怒喝,一脚踹在离自己最近的船夫的头上,硬生生将他踹下船去。
谁也没想到仅仅是因为一个喷嚏而已,惹来小王爷这么大的怒火。
时欢看在眼里,不由望向顾青茹,真不知道这种荣耀是福还是祸啊。
顾青茹果然如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紧紧抓着祁王的
手臂,“王兄莫怒,璃儿没事的。”
“你自小身子便弱,哪怕是轻微的风寒都要修养好一阵子,怎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