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蹲下身，仔细看着他的眼睛，“你若不说实话，大人也不会放过你。”
看向秦君九，看着他眼神蕴藏着浓厚杀气，许初八紧张的浑身被汗水湿透，一张脸更是面如死灰。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不断对二人磕头认错，与每次求着那些赌场的掌柜放过娘亲一样，许初八哪里还有身为捕快时的霸气肆意，眼下狼狈低下的仿若乞丐不如。
“那些人找我之前便在房间内下了毒，封了我的经脉让我无法动用内里，并将我捆绑在床上，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因为他们戴着黑巾，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因为一开口他们就拿刀子划娘的脸。小师妹，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啊！”
咚。
又是一声重重磕下去，许初八再抬头时，额头已微微渗血。
“求小师妹绕过我吧，我愿意将功补过帮你找出他们，求小师妹别让大人办我！”
知道这事儿的最终权利都在秦君九身上，许初八微微挪动身子，可怜兮兮满脸祈求望着他，“大人，大人高高在上，求大人再给卑职一次机会，我可以帮你们找到那些人，我一定可以的。”
背叛同僚。无论身在哪个部门，都是被逐出门的代价。
许初八在六扇门呆了这么久不会不知道这个规矩，可他还
是这么做了，是该夸她是个大孝子呢，还是骂他蠢？
时欢气得深吸口气。真想冲上前抽他两个大嘴巴子，可他说的没错，许初八在六扇门的确十分护她。
若说裴奕对她是存有私心，那么许初八对她是真心当做妹妹的。
还记得许初八当年就说，他一直希望自己有个妹妹，可惜，爹年轻时得知娘烂赌成性便抛下他们母子走了，一走就是多年杳无音讯。娘整日泡在赌场里，借遍了亲戚朋友早已臭名昭著，又怎么嫁的出去？
所以仔细说来，许初八也的确是悲惨的。他若没了六扇门这份差事，可想而知过得会怎样的苦。
“婶子烂赌成性，若不狠心克制，只怕会酿成大祸，你的这份愚孝不但毁了她也会毁了你。许初八，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绕过他的身子，时欢和秦君九对视一眼，便带着瑾余一起离开院子。
许初八半晌才回过神来，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吼，“多谢小师妹，多谢大人。”
“说好的将功补过，”时欢头也没回。
出了六扇门，上了马车，秦君九才开口问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不然呢？若是按照锦衣卫的规矩，怕是要将他扫地出门？”
“不，还要卸了他一双手臂。”
秦君九回答的平平无奇，语调却满含杀气。
时欢回眸望他
，“许初八也是被逼无奈，他其实很可怜的。”
“妇人之仁。”
“是啊。”时欢忽然笑了，“卑职身为小女子，哪里有大人的雄心壮志，但卑职知道，大人会帮我的对嘛？”
秦君九本想拒绝，可他发现他偏偏很迟她这套吹捧。
看着小女子讨好的眼神，他竟不觉得厌烦，甚至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能查到许初八头上，以此威胁你，看来对方的确是知道了你的存在。深夜对许初八下毒令他无法行动，可见对方是不想被许初八得到更多的信息，再加上上次东瀛人这突然闯入里杀人……”
秦君九分析，“两次谋杀，八成是一伙人，看来时捕快日后要当心了。”
“有大人呢，我不怕。”
话虽然这样说，但时欢心里却打定了主意。
霖王，他是在忍者刺杀后唯一可能知晓身世之谜的人，找不到那些忍者，可以去王府找霖王。
马车到民生堂时，雨点再次落了下来，仿佛刚才的片刻天晴只是昙花一现。
时勉站在门口伸出脑袋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