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两个字如泰山压顶一般,又更像是一道炸裂,惊的妇人外焦里嫩。
“不可能!”
对,这一定是他们哄骗她的手段。
她若中毒,怎么还会好好的活着?
一定是独自带娃太过劳累而已,一定是。
“慢性毒药,直逼心脏,若再不及时救治,只怕会心脏骤停而死。”
时欢不是危言耸听,她说的缓慢细致,仔细看着妇人的眼睛,“大姐刚才也说了,一切至想孩子平安就好,但你若出事,又有谁来照顾你们不足周岁的婴孩呢?”
慢性毒药?
心脏骤停而死?
妇人无力跌坐在椅子上。
带她托邻居找来大夫把脉后,她更是惊的哑口无言。
大夫和时欢的话说的一模一样,她的确是中毒了,并且时间已久,已渐入心脉。
所以才会有上述症状,她才会时常感到身子不适。
可大夫说,他只是小小民医,不会解毒之术。
“若大姐信得过我,便让我试试吧。”
时欢给她一个自信的笑脸,像是在鼓励她振作,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只是思考片刻,她便写下一张药方递给大夫。
“劳烦大夫看看,这方子可行?”
大夫虽然年过六旬,但只是赤手医生,虽然不精通什么解毒之术,但药方却是实打实的擅长。
“姑娘竟是大夫?”
大夫看过时欢的方子惊讶的怒目圆睁,不高兴地将方子丢到一旁,“既然是大夫,还折腾老朽作甚!”
虽然是赌气的话,但很显然这方子可行。
妇人一喜,仿佛看到了希望,对自己刚刚对时欢的冷言驱赶感到愧疚,“姑娘,姑娘真能救我吗?多谢姑娘救命之恩,阿莲多谢姑娘!”
陈庆的妻子名为凌莲,是个孤儿,嫁给陈庆之前一直靠给人做杂活做女红为生,她比陈庆小整十岁,原本以为嫁给陈庆后能过上幸福的日子,但没想到刚成亲一年才刚诞下孩子,夫君便无故身亡。
她年纪虽小,胆子也小,但游走江湖多年,不是个傻子,丈夫为何突然身亡,又死的如此蹊跷,衙门还没在短时间内断案的?
她猜测这事情不简单,所以她时刻防备着,不论任何人来都坚决声称毫不知情。
但事实上,她的确是不知情的。
“姑娘,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陈庆只是个木工,他专为别人盖房子,这方面的活做的极好。我只知道年前有个大户想让他去做工,给出很高的价钱,但要出门许久。那时我刚刚生产,陈庆本是不愿的,是我劝说他去了,谁知他做到一半突然回来,还声称什么不做了。
我记得我当时还好大的火气痛骂了他一顿,可谁知第二日他便……”
凌莲哭哭啼啼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庆死了,在她痛骂之后,可想而知凌莲的内心该有多痛苦,她若知道夫君会突然离开她离开孩子,想必打死都不会埋怨半句。
可究竟是谁为帮工,去了何地,凌莲不知。
她从不过问夫君的事情,木匠嘛,盖房子的事情,能有什么可问的,只要银子到手就行了。
但那个人为什么会谋害她的丈夫呢?会不会牵扯到她和孩子?所以她留了个心眼,昨日大人前来问话便绝口不提。
“大人,还请大人恕罪,阿莲也是迫不得已的!”
凌莲对秦君九磕头,“街坊邻里都说陈庆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搞不好还会连累我们母子,我无所谓,可我的儿还小啊,他是无辜的,他还没来及叫一声爹爹。而我又无处可去,我能带着小小的他去哪儿呢!所以大人,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大人为我孤儿寡母做主啊!”
瞧着她泪眼婆娑,痛哭流涕的模样,时欢当真是于心不忍。
再看秦君九同样难看的脸色,时欢知道,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