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九今年二十有二,据她所知,并未婚配。
故意说他家里有只母老虎纯粹是为了吓退赵良娣。
她不喜欢赵良娣,是因为赵良娣从前处处打压时欢,还有什么原因,她当然不可能真的告诉秦君九。
可秦君九危险的眼神以及他不断靠近的身子,令时欢心底有种恐惧。
月儿高挂,夜色漆漆,孤男寡女又是在房梁之上,大人身手敏捷,又如此威严霸气?
“阿欢!”
时靖武的声音传来时,时欢简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他昂头站在屋下,看到秦君九后,时靖武的眉头更紧,“秦大人也在?你们两个……”
“既然前辈来接时捕快,那本座就不做护花使者,把时捕快交给前辈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秦君九飞身消失在暗夜中。
“爹,你怎么这么晚才回?”
时欢跳下屋顶,故作亲昵的抱住他的胳膊,不想让他感觉出任何不同。
时靖武一怔,女儿许久不曾和他这样亲近,脸上漏出久违的笑容,“你张伯要炼制一把好刀,总是捉摸不透,便让我去盯着,谁知一忙就黑了天,不过银子可没少给。”
掂量着沉甸甸的钱袋,时靖武脸上笑容满满,这大致就是寻常百姓的满足感。
食能果腹,衣能取暖,每日碎
银几两岂不快哉也?
“说好了卸甲归田颐养天年,爹却比从前还忙,爹,都是女儿无能。”这话时欢是代替真正的时欢说的,做儿女的谁又忍心让年迈的父母如此劳累,
“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是爹闲不住。”
爱抚的摸了摸时欢的头,时靖武忽然之间发现他的女儿原来长这么大了,再不是从前那个跟在屁股后面吵嚷着要糖吃的小囡囡。
“秦大人刚刚上位,难免要立一些新规矩,近日可有再为难你?”
时欢点头,“有呢,刚刚爹若没回,阿欢就被他欺负了,所以爹,您当年为何要回京城?”
时靖武在十六年前还只是六扇门一个小小的捕头,因为得到赏识他曾被已故的瑞安王带去江南做过一段时间的巡抚,传闻他干的风生水起,前途无量,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在三年后突然辞官回京。
那时的时欢只有三岁,并无记忆,只记得谁若问起他便说是夫人受不了南方的阴冷潮湿,故才回来。
可时欢觉得不然。
先不说钱宜春她根本不是个矫情的女人,他们回京城时正逢七月酷暑,岂不就是养人的好时候?
况且,时靖武当年是七品官员,但回京后又是小小的六扇门捕快,他一没作恶,二没得罪谁,又随时有可能加官进爵,他为
何要放弃大好前程?
还有一个重点,钱宜春随时靖武下江南时还未有孕,可三年后回来时,她已满三岁!
“当年只是借调,期满自然要回来,况且瑞安王身故,爹再无靠山,不回京城还能怎么办?”
时靖武说这话时看都不看时欢一眼。看似平静毫无波澜,可时欢看得出来他的眼神伴有躲闪。
时靖武他一生忠厚老实,从不走偏门,何时需要仰仗靠山活着?
他究竟在隐瞒什么呢?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一块回来了?”
钱宜春看到时靖武和时欢一同进门,先是怔了下,随后指着时欢的脸开始埋怨,“你爹回来晚也就算了,你说说你一个姑娘家也这么晚回来,都什么时辰了,哪有个姑娘家的样子!”
“衙门官差,能每日回来就不错了。”
时欢有些累,不想和她争执,绕过她打算离开时,却被钱宜春大力气拽回来。
“哎哟娘,您弄疼我了。”
“疼疼疼,平日里你挨刀子都没见你喊一声疼,这就疼了?”钱宜春哼了声,突然丢过来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