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饭的时欢被一口饭噎住,呛得她差点二进阎王殿。
再看裴奕说的认真劲儿,她眼神躲闪,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张口闭口小师妹的叫着,难免会日久生情,裴奕喜欢时欢,是她醒来时很快搜索到的信息。
但据她所知,时欢一门心思只在锦衣卫里。
“就你?”
钱宜春不是瞧不起裴奕,只是她这个人信命,信迷/信。
“玄机道人曾说我家闺女可是有贵妃命,你是哪个遗落在外的亲王啊?”
玄机道人是中原有名的道士,传闻他占星算卦十分精准,连皇上都数次邀请他进宫占卜,却都被他拒绝。此人神秘颇有仙风道骨,却喜游历四方。能被他占卜的人传闻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样的话裴奕听到不是一次二次了,每次他都是嘿嘿一笑而过,但隔三差五还会再口头上求亲。
“师娘,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好歹我也是‘京城四小名捕’”
“一个是你,另一个是许初八,其他俩人谁啊,抓贼人时跑丢咯?”
钱宜春白了他一眼。
“损你还笑,真没长心啊。”
裴奕其实是个孤儿,他的养父和时靖武是多年好友,养父在裴奕十二岁时身染恶疾,临终前将裴奕托付给了时靖
武。时靖武这个人义气仗义,又看裴奕是个练武探案的好苗子,便将他带到了六扇门里收作首徒。
虽然是徒儿,也算是半个儿。
“跟孩子还较真,就不能少说两句。”
时靖武亲自给裴奕加了块红烧肉,算是为内人的态度赔礼。
裴奕知道这么多年来麻烦了师傅师娘颇多,突然不敢下口,想将肉送回去,时靖武瞪了他一眼,他忙乖乖塞到嘴巴里,鼓鼓囊囊说道,“谢谢师傅,您放心,不管秦君九如何嚣张,我一定会保护好小师妹的。”
时靖武没答话,而是和时欢探讨起案情来。
“据你所言,那路天行确有说谎的可能,若爹没猜错的话,他应当是受了什么人的胁迫。”
“我也这样觉得。”
时欢发现和爹想到一块去了。
“当我们问及陈庆的尸体为何在他家中时他眼底的那种绝望恐惧,是装不出来的。但京城内什么人这么厉害,杀人抛尸、嫁祸他人,甚至逼这人不敢开口呢?”
时靖武也犯了难。
他做捕快这么多年,的确没遇到过如此棘手的案子,早知道这件事情对闺女带来这么大的影响,他该晚些时日再解甲归田的。
“再审,风过都留痕,何况是灭口的勾当。”
“审
审审,你自己都经不住审案的疲惫,还让闺女去做,时靖武啊时靖武,我说你真是没长心是不是,闺女落水遭了多大的罪,你这就忘了?要我说那什么秦君九做得对,就该让她避嫌,咱们也权当休息了。你让她一个姑娘家去审什么,查什么?这次是三天不归家,下次又是几天啊?”
钱宜春听那话,心头火‘噌’一下燃烧起来,虽然气恼恼的,还是按照习惯把属于时勉的鸡蛋夹到裴奕碗中。
做捕快不容易,风里来雨里去,和凶手及死人打交道,该吃些好的。
她虽然瞧不上裴奕,但也是把她当作半个儿子在疼。
“你一个妇人家懂什么?”被妻子当着孩子的面训斥,时靖武觉得脸上无光,啪嗒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哎哟呵,你还跟我甩脸子了你,我这个当娘的是说不得做不得了是吧?你才刚卸任几天啊又惦记着查案,是谁忘了上个案子差点死在那凶手手里了?”
说起这事儿钱宜春还后怕呢,一害怕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你说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若非我这个妇人忙里忙外,你们爷几个能如此享清福啊?能睁眼吃到热乎饭菜,能天凉了就加衣服?现在你嫌弃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