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黄有福,他听完就笑了,“老弟,你懂得还真不少,没错,一般人不会在家栽这么多柳树,但今天要拜访的法师却不是一般人,等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说完他就跳下了电三轮,匆匆跑去院子敲门。
砰砰砰,大门响了三下,门里传来一阵咳嗽声。
随后大门被人拉开,走出一个身材削瘦,模样古怪的小老头,眯着眼睛看我们。
这老头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脸颊枯槁,牙齿也很稀松,一脸的麻子,脸上的肉比枯树皮更粗糙,可两眼却很有神,好像刀子一样刺在我脸上。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心里怪不自然,总觉得这老头眼神就跟藏了一条毒蛇似的。
“来了?”
好在老头并没有在我身上停留太久,很快就对黄有福嘀咕了一声。黄有福点头哈腰,屁颠颠道,
“是啊陈爷,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病人,他叫秦风。”
“进来吧。”
老头摆摆手,自顾自地转身进屋。
见我还愣在门口不肯进去,黄有福便推了我一把,“快去吧,陈爷向来很少出手的,这次你算是走了狗.屎运。”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忍着心里的不适感,一脚跨进了院子。
可刚走进院子,我就立马愣住了,只见院子里面居然摆放了好几口黑漆漆的棺材,每一口棺材上都贴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屋里没有通电,只点着几盏油灯,昏暗的油灯照在黑漆漆的棺材板上,氛围很是诡异。
我心里更害怕了,环顾四周,越来越感觉这院子不像是人住的地方,直到这时候黄有福才小声解释道,
“别看了,这地方是义庄,上世纪专门用来停放尸体的地方,后来国家流行火葬,义庄就荒废了,陈爷花钱把它买下来,做了一些改造,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
怪不得,我说这地方怎么阴森森的,原来以前是专门用来堆死人的。
我硬着头皮走进去,来到一个大厅后,陈师傅又指了指地上的一个蒲团,让我盘腿坐上去。
我照做了,屁股刚挨上蒲团,陈师傅就在我对面坐下来,顶着一张长满麻子的老脸,目不转睛地看向我,
“你真是秦国良的孙子?”
我一愣,赶紧点头,反问道,“是啊,您认识我爷爷?”
他干巴巴地笑着,点头说认识,“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在西南这一带很有名气,这一行的人都很敬重他。”
啊?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爷爷名气这么大,我怎么不知道?
陈师傅看穿了我的心思,呵呵一笑,脸上的褶子老肉堆叠起来,形成了几道沟壑,又干巴巴地问了我几个问题。
我把自己的情况都说了,他这才点头,一脸古板地说,“看在你爷爷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一次,不过你的情况很特殊,普通的办法只能是治标不治本。”
说完,他伸出了干枯的右手,把手按在我脑门上,轻轻摸索了几下,同时闭目感应着什么,表情越来越古怪,又忍不住扫了我几眼,自顾自地摇头说,
“想不到你身上的气息这么乱,看来你爷爷为了救你,倒是没少花心思。”
接着,他从蒲团下取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银色的小刀,还有很多竹筒、针管类的东西,以及一些银针。
陈师傅取出银针,先放在我脑门上比划,随后就开始扎针了。
他动作很快,扎针的手法一流,几针下去,我居然感受不到太多痛苦,正恍惚的时候,陈师傅已经扎完了针,又让我脱掉上衣,把竹筒放在蜡烛上熏烤了几下,再将一个点燃的火折丢进竹筒,然后快速按在我胸口。
竹筒立刻就吸附在我胸口上,跟拔罐一样,同时我也感觉被竹筒吸附的地方,有一种阴冷的气息,正逐渐从身上被剥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