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内,一个九岁的小孩坐在高堂之上,正审问着一个白头老翁。
“丁家翁,我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不过你得给我老实交代,只要说的是真话,我就饶你性命。”
“我交代,都交代,小老儿绝不敢有半句虚言我家里是走私私盐……”,方立还没问呢,这老头像是练过一样,叽里呱啦交代了一大堆。
“等等,这些都是案宗里有的,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你是不是还有侥幸心理?”方立赶紧打断这老头,然后示意一旁的书记,可以记了。
“小老儿都是必死之人了,哪里还有必要隐瞒,对了,丁家被抄家的前几天江湖传闻大寺村有藏宝图,本来我等对此事不敢肖想的,正这时,县里的张家妇来找我了,想让我攻打大寺村,还把大寺村的周边情况都给我说了,说藏宝图就在方立手中,后来我便派人去河对岸核实了情报。”
“等等,你说的张家妇是谁?”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便是前不久被盘龙山土匪屠戮的,赵家的长房大儿媳。”
“她怎么知道大寺村的情报?”
“她说她家里的妹妹是大寺村方家族长方以合的儿媳妇,她以前也是常常去大寺村的,她说她妹夫家被害,都是因为住在村北磨坊的一家方氏族人所为,说我要是不信可以把这家人抓来逼问藏宝图下落。”
“可恨,该死,看来是我太仁慈了”,方立被气的大叫,手也攥得紧紧的。
“丁家翁,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识。”
“我便是方立,你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啊!我是后来知道的藏宝图不在您的手里,是在镇河寺一个老道手里,那妇人是骗我的,我也是被利用了啊,大人饶命啊。”
“你说的都是真话,我不怪你,冤有头,债有主,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对,对,都怨那个张家妇。”
“我问你,蔡氏船坊是怎么回事?”
“这事,呃,大人我说,蔡家是被冤枉的,船上的盐是我们放的,证词也是我儿子安排人做的,他们是冤枉的。”
“理由。”
“因为他们抢了我们和梁国不少生意,我们必须除了他们。”
“不少?据我所知,蔡家穷的很吧?能抢你家的生意?你骗鬼呢?”
“呃,是不多,不过这条航路是我丁家的,蔡家没有按江湖规矩来办,还敢和我家大打出手。”
“江湖规矩是什么?”
“去三回一。就是去的货给我们三成,回来即使是空船也要按去时的货物价值的一成给我们交过路费。”
“也就是收四成的利?”
“是四成的货,不是利。”
“你们家够黑的了,你收了这么多,别人还怎么赚钱?”
“大人说的是,都是小人家里的不是,是我们太贪心了。”
“丹口为何会帮你家办事?”
“这,这,大人不可说的。”
“你都死人一个了,还有啥怕的,说!!!”
“丹口守将占我家生意的三成,其实我家也只是帮着丹口军忙活的,大人,看在丹口将军的面子上,还要放小人一条生路啊。”
“书吏,这条单独记,不要录进卷宗。”
“是,方大人。”
最后,方立看了看丁家翁的供词,没有什么纰漏了,便让老头签字画押了。然后,安排三班衙役,抓捕张家妇及其妹一家。
张家妇所在的张家在浦口也算殷实人家,方明海原来抄书的书局便是这家的,大寺村张家的族人张富便是这个书局的掌柜,还和这个张家有些姻亲关系。
地方小了兜兜转转的都能带点亲戚,可是方立可不会给这个张家机会的,张家妇借刀杀人,害死方大娘,害的方强十指残废,还妄图利用丁家集人马屠灭大寺村方家族长一家,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