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她微微垂下的脖颈间露出的一截欺霜赛雪的肌肤,黑瞳深处闪过极为邪佞的阴光。
他肆无忌惮地舔了舔下唇,满嘴孟浪,“良宵苦短,梅姑娘可别让本王等太久喽。”
梅以絮握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住裙角,若不是形式逼人,她恨不能将这满嘴淫邪的恶心男人当场毒死。
姬安离开,她久久不能冷静,直到那小厮走进来,换了面孔般好声好气地讨好道,“姑娘,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已经让人将驿站最好的客房打扫出来,您今晚便搬过去住,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不必了,我还是住原来那间。”
小厮噎了噎,干笑一声,“那好那好,那小的去给您准备些饭菜送到房内去。”
梅以絮没再理会,目光投向门外,心中早已如沸腾的水,翻滚不休。
姬安的话在耳边徘徊,她抿紧了唇,看到小厮转身离去,她顿了顿,又将人喊住,“如今朝中形势可知?”
一个大焱人公然打听朝廷中事,换做谁都不敢轻言,可刚见识了姬安对这女人的态度,小厮心中清楚,这人八成就是五皇子的新目标,若是得罪
了,只怕他也没多少活头了。
利弊权衡一番,他咬咬牙,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如今朝中皇上已然重病卧榻不起,掌朝纲的是文臣之首丞相范炼,和手握东疏七成兵权的大将军欧阳彻,范丞相是支持大皇子为储的,只不过欧阳大将军却迟迟不表态,朝中他人便不敢轻易站队。”
“所以,这位欧阳将军的话才是乾坤?”
小厮点头,“是这样没错,但欧阳大将军是草莽出身,大字不识几个,朝中许多人对他口服心不服。”
一个武将却掌了东疏半壁江山,在尔虞我诈的朝堂稳如泰山,真的只是一个大字都不认识的草莽?只怕是想让所有人看见的‘草莽’罢了。
“我知道了,谢谢。”
小厮干笑一声,“姑娘好福气,初来东疏便被五皇子瞧上,往后的好日子长着呢。”
梅以絮抬眸,目光冰冷地看过去,“我明早便离开,听不懂吗?”
小厮讨了个没趣,也没敢多言,径自笑着退下去,心中却冷冷嗤笑,不过一个供五皇子宣泄的大焱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他从袖中摸出方才五皇子身边人给的一包药,全数倒入了准备给梅以絮的饭菜中,为了万全,每一盘菜都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