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正堂,墨萧璟一身官服,背对着屋门,看着堂中墙壁挂着的一幅山水画。
画中是碧叶连天的荷塘,塘中开着形态各异的荷花,荷花的尖尖和莲叶上空,绘着一只只或飞或停的蜻蜓,勾勒的栩栩如生,细致的笔墨描绘,将荷花的君子气度绘制的淋漓尽致。
而最吸引他的,乃是画在莲叶间的一只小小的扁舟。
舟上有个瘦削的白裙美人儿,慵懒的伏在船舷边缘,看着水中嬉戏的鱼儿,指尖触及水面去逗弄,与鱼儿一起嬉戏。
那美人并没有画出五官,不过这姿态和场景,倒是像极了顾轻染。让他想起那日与顾轻染同乘小舟游戏荷花池的画面。
不知不觉,勾起唇角,笑得那般欣悦。
“尊夜王殿下!”
忽闻身后传来邵承武浑厚的声音,墨萧璟的思绪被打断,转身朝门外看去。
邵承武一身威武之气,气势汹汹的跨进门槛,脸上带着嗔怒:“尊夜王,本将军还没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怎么,欺负了本将军的夫人还不够,还想拿本将军出出气吗?”
墨萧璟对邵承武的反应十分意外。按说墨萧璟已经是半个君主,即便邵承武是长辈,也该对墨萧璟恭敬施礼,这怎的上来就是一副火气冲冲的样子,就跟要打架似的?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猜出了些许。
想是那邵夫人回来之后,恶人先告状,颠倒了是非。
而这邵承武又是个直来直去的鲁莽性子,定是信了邵夫人的话。
身为守卫一方的大将军,如此轻易便相信了谎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墨萧璟不动声色,主
动对邵承武抱了抱拳:“大将军,想必您也清楚本王今日是为何事而来,还请将军先听本王把事情经过说清楚。”
“说什么说?夫人都与本将军说过了!”邵承武似乎根本不想听墨萧璟说话:“尊夜王,我邵承武好歹也为南靖付出了些血汗,你怎能为了个女人,如此欺辱我家夫人?”
“夫人可是被封了诰命夫人,那是皇上亲赐的,你即便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该看看皇上的面子吧!身为储君,竟然事事被一女子摆布,为了哄一个女人,竟无视礼法道德,如此岂能担得重任?”
墨萧璟神色未变,仍保持着雅正端方的姿态:“大将军对此事,是否多有误会?”
邵承武冷哼了声:“你就别装了!我可都听说了,你那王妃,就是个乡野长大的野丫头,皇上都说她会误国的!这样的女人,也只会利用姿色勾引男人!”
“想必那些说她在战场出谋划策的传言,也都是从上官沐嘴里说出来的吧?连上官沐都着了她的道,可见这女人道行不浅呐!殿下,我一直当你会成为一代明君,你最好尽快把这女人处理掉,否则,迟早祸国殃民!”
邵承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因着胸中怒火旺盛,竟是忍不住气喘吁吁。
听他话音落下,墨萧璟淡淡说了句:“将军,说完了吧?”
邵承武一愣。
墨萧璟将单手负于身后,冷肃的眼眸微抬:“将军只知父皇曾说染儿红颜误国,那将军可曾听闻,父皇亲自前往江南,为的只是将染儿请回皇城?”
“将军说染儿擅用姿色,可知染儿平日不施粉黛
、素面朝天?而她在边境的功绩,也并非是上官沐所言,而是那边境万千百姓,和那数万将士亲眼所见,口口相传!”
说话间,墨萧璟的眸光倍加严肃,语气中,还明显带着自豪之感:“还有,想必将军心里清楚,夫人被赐予诰命夫人的封号,是因父皇感念将军的功绩,才赐予夫人的,夫人却何时做过为国为民之事?本王的染儿手中,可是握着龙纹金牌的!”
墨萧璟说到这里,邵承武露出惊诧之色:“你说什么?龙纹金牌?”
“没错,父皇亲赐的,龙纹金牌!”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