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进来么?”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处理好姬思雪伤势的许冬至,便是站在了南宫凝的房门前。 一直没等到答复,许冬至索性也就直接推门而入。 只见此时,屋子里一片漆黑,南宫凝一个人蹲在墙角,隐约可以听到低低的啜泣声。 许冬至胸口没来由的一闷,下意识走到她身后,伸开手,将之搂入怀中。 “对不起……” 许冬至能听到自己的声音难以控制的颤抖着。 “要是我能及时发现的话……” “不关你的事。” 只是还不等他说完,便是被南宫凝强硬的打断。 她回头盯着许冬至的眼睛,伸出手捏住他的手腕。 看着逐渐被捏红的手腕,许冬至一时有些惊异,这丫头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我答应你,老爷子的仇,我会替他报的。” 许冬至咬着牙。 南宫白术终究是因他而死,这件事始终都是许冬至心里一枚拔不掉的刺。 新仇叠旧恨…… 许临尊,还有诛神世家,都必须死。 “冬至……” 闻言,南宫凝似乎是因为哭了很久而有些发肿的眼睛,再度溢出泪水。 “你怎么报仇?那是许家,一句话就差点让你死在青运城,差点让战神殿覆灭的许家……” “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京都里的人,一定要互相杀戮?明明大家各过各的也很好啊……难道是爷爷做错了什么么?他为什么一定要死?” 南宫凝哭声阵阵。 许冬至看着这个单纯至极的丫头,一时间有些心疼。 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感受着逐渐被浸湿的衣服。 “老爷子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只是……活在了一个,不允许他这样的人活着的世道。” 许冬至眼神空洞的盯着地面。 南宫白术说的没错,南宫凝这些年一直被他护着,生性便是如同茉莉一样干净。 这样单纯的人,在京都是活不下去的。 单纯和天真这样的词汇,在京都里,也就意味着愚蠢。 “我一出生……就没有见过父母,只有爷爷一直陪着我……现在连爷爷也不在了……” 她抬起眼,水凉的双眸看着许冬至,一时间竟是令后者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冬至……我没有家了。” “我之前答应过老爷子,若是有朝一日他不在了,我会替他照顾你。” 许冬至轻声说道,在那头青丝上缓缓拂过。 “你之后愿意跟着我么?我用自己的命保证,不会让你再受半点伤害。” 不知道为什么,南宫凝的身子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 最后整个人扑在许冬至怀里,嚎啕大哭。 许冬至只是沉默着。 他知道,这丫头忍了很久,直到现在,终于肯彻底放开了。 “哭吧,哭出来就好一些了……” “我答应你,我不会死,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一定还有家。” …… 安抚好南宫凝,看着她睡着之后,许冬至这才起身来到了东方朔的房间。 只见后者此时整个人包扎得仿佛个木乃伊一般。 东方朔看着推门而入的许冬至,苦笑道:“你刚干嘛了?看起来路都走不稳。刚刚去见南宫凝了?” “没事。” 许冬至苦笑着坐下,“伤好一点了么?” “好多了,烟雨阁的医者医术倒是不差,大概两天之内就能愈合了。” 东方朔笑着,“许兄,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京都就是这么个地方,实力弱的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们这些和武道有所牵扯的人,从一生下来就会被告知,自己大概率战死在这里,所以你也不用和我道歉或者道谢。” “呵……” 许冬至自然是知道他在安慰自己,笑了笑。 “他们三人现在还没有找到。据说是甩开许临尊的手下之后,便不知所踪了。” “嗯……你能出现在这里,也就意味着许临尊离开了。以他们三人的实力,只要不是遇上许家的人,多少都会有自保的能力。” 东方朔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肖川风三人,苦笑道。 “姬思雪他们去救你的时候,发现了郝猎,现在就在烟雨阁的囚牢之中,等你好一些了,亲自去处理。” “好。谢了。” “你也不用和我说谢谢。” 许冬至起身,“既然你在慢慢恢复,那我也放心了。” “你暂时还不能死,要不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