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至忽然深吸了一口气。 好在苏越此时只是将二人控制住,没有给后者造成什么伤害。 感知到这一点之后,许冬至这才强压住想要动手的本能。 “放手。” “苏姨!”唐殊词也是有些皱眉,“我先前已经答应的事情,愿赌服输,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你先把人放了!” 苏越却是冷笑道:“和一个邪修,讲什么道义?” 此话一出,便是一直近乎面无表情的唐殊词都出现了些许波动。 “邪修这帽子,可不是这么好扣的,你总得拿出些证据!若是误会,你打算怎么收场?” “宫主,你还年轻,怕是被这个家伙给蒙了。” “你想想看,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小子,怎么可能达到天微境的地步?更何况许冬至刚才与你交手的时候,一招一式,尽数都是血气与死意,这种人,怎么可能不是邪修!” 苏越始终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若是琉璃宫与邪修有所交往的事情传出去,无论这件事的是非由来如何,京都势力与其他的隐世宗门必然会借题发挥,仿佛闻到了腐臭味道的秃鹫一般落井下石。 苏越也很难相信那三个人培养出来的弟子会是邪修。 但她宁杀错,绝无放过。 不管许冬至是不是,他都必须死在这里。 至于那三人之后的报复……之后再说,大不了她苏越以命偿命! 一念至此,手指便是猛然用力,几乎陷入了二人的脖颈之中。 “当真是找死!” 许冬至眉眼一颤,掌心黑气咆哮而出,霎时宛如跨越了空间一般,骤然出现在了苏越的眉心之前。 只差半刻便足以将之贯穿! “轰!” “唐殊词,你要挡我?” 看着苏越面前被黑气瞬时镶出空洞的琉璃墙,许冬至冷声道。 “不是……” 唐殊词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她不想与许冬至这样的人为敌,但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苏越被后者斩杀! 毕竟师父走后,琉璃宫大大小小一众事情尽数都是苏越一肩担下。 抛去宗门不说,唐殊词能叫她一句苏姨,也能证明二人关系不错。 “我给过很多次机会了,你们就是这般戏弄我?”许冬至脸上的杀意几乎已然掩饰不住,“什么狗屁的愿赌服输,琉璃宫倒是真玩的好一手出尔反尔!” “既然如此,这狗屁地方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看着浑身渐渐被墨色沾染的许冬至,唐殊词骤然察觉到一股异样的味道。 就好像是…… 疯狂边缘的野兽…… “冬至……” 温初夏挣扎道。 她明白,刚才的一战之中,许冬至强行用了过多的真气,本就已然有些把持不住,而后苏越这一手更是让他怒极攻心,此时只怕是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当初的药家,诛神殿……一件件一桩桩依旧还历历在目。 若是再这般发展下去,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但此时温初夏二人皆是被控制住,只能干看着无能为力。 而此时,琉璃宫护宗大阵也即将启动完成。 地动山摇的震颤和轰鸣仿佛灭世的征兆一般。 千里之内的山门,皆是被无穷无尽的琉璃覆盖笼罩。 后山之上,瀑布之中更是悍然浮现出一道碧绿阵法。 唐殊词此时呼吸都不免有些急促起来。 都疯了! 护宗大阵是当初的宫主为了在琉璃宫面临灭门之灾之时,留下的最后一道保护符。 一旦彻底启动,便再没有停下的可能。 到那时便是杀了许冬至,只怕宗门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苏越此时一心要斩杀许冬至,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 尽管唐殊词也明白前者的想法,但只是一个未定的可能,何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实在是诡异了一点! 师父将护宗大阵的控制权交给苏越的时候,可完全没有想过还有这件事! 而许冬至那边,整个人仿佛完全被墨色掩埋。 明明带着眼罩,但唐殊词还是能从其中感知到透骨冰冷的杀气。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但事到如今,她这个宫主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许先生,苏长老也只是为了宗门考虑,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不如你先停手,我们好好聊一聊,我以宫主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