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上官云海踉踉跄跄在丛林之中穿行而过,在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客栈之时,总算是松了口气。 原本还算是儒雅的气质,此时早已经彻底消散于无形,看上去甚至有些疯疯癫癫的。 恶鬼! 如今的上官云海脑海之中只有这么一个概念。 对于许冬至的恐惧,在他心中已然到达了顶点。 在上官云海出现在客栈之前,福伯便已经得到了消息。 毕竟是上官家的二公子,考虑到与京都势力之后的关系,还是拖着伤躯出门迎接了。 只是在看到上官云海的一瞬间,即便是福伯,也不由得有些微微的愣神。 “二公子?” 这是他认识的上官云海么? 怎么看起来狼狈不堪,仿佛丢了神一般? “福……伯……” 被突然传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上官云海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认出眼前的人之后,这才支支吾吾道。 “您这是……” 福伯本想问上两句,只是看着前者这般模样,终究还是按捺下来,先将之带进了客栈之中。 先前的选拔者,此时早已经陆陆续续离开,此时的客栈之中几乎空无一人。 将一众小二打发走,福伯给上官云海倒了杯水之后,后者这时才似乎有了些神色。 “二公子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以福伯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上官云海想必是受到了某种相当致命的打击。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势还都是其次,最为重要的是,看他这般模样,只怕是道心已然碎掉了。 道心已碎,往后修炼一途,便是与废人没有了任何区别,此生再无寸进可能。 身边护卫死绝,离开流离地之后,这家伙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上官云海大概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一般,颤颤巍巍放下水杯。 苦笑道:“没事。” 但福伯下一句话,却是精准地将其一切防线尽数崩坏。 “是……因为许冬至?” “你怎么知道?!” 上官云海一愣。 福伯添了些茶水:“身为掌柜的,对于来者的消息,自然要打探些许,二公子先前与许冬至的恩怨,我还是了解一些的。能将你弄成这个样子的,这一次的选拔者之中,我找不出第二个人。” “福伯好眼力……” 上官云海面容苦涩,但无论福伯怎样想要试探出琉璃宫之中就究竟发生了什么,前者却是始终闭口不言。 喝完水之后,便是起身再度踉踉跄跄朝外走去。 福伯见状,虽然有些无奈,但也没办法,只能任由其离开。 而后便径直走入内室,拨出了与琉璃宫的直线电话。 只是这一次,电话那一头始终只有无法接通的嘟嘟声。 福伯一时间有些紧张。 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以至于连个接电话的人都没有?! 而离开客栈之后,上官云海也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先前陪他前来的侍卫尽数死绝,此时连个带他返回京都的人都没有。 而对于现在的上官云海来说,京都也未必就是个好地方。 家族之中那些与他争夺家主之位的人,一个比一个深知痛打落水狗的必要。 回去也是死,没有区别。 反正只要别再见到许冬至就好。 只是上官云海正走着,耳边忽然传出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二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他下意识回头看去,却看到了个怎么也没想到会遇见的人。 “赵凛?” …… 唐殊词似是随意至极的拂手一挥,脚下地面,便是尽数化作无尽的琉璃光影,而后仿佛生长一般,千百根琉璃柱便是刹那拔地而起! 一路朝着许冬至暴突而来! 狂暴不已的黑气宛如潮水一般,在许冬至面前铺开。 “去。” 许冬至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 混沌的黑气便是与眼前不短生长的琉璃柱硬撼在一处! 在接触的一瞬间,晶莹的琉璃柱上,便是被腐蚀出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坑洞。 此时的黑气仿佛凝实成了液体一般,竟是顺着便蔓延到了所有琉璃之上。 唐殊词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所布出的无尽琉璃,赫然就这么彻底被湮灭成了一片虚无。 “这黑气果然诡异至极。” 唐殊词深吸了一口气。 只是一接触的功夫,便悄无声息将所有琉璃柱分解崩坏,连一丁点痕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