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地外,客栈。 福伯靠坐在墙角的位置,看上去仿佛是在精心打坐,但脚边却早已经淌了一地黑血,脸色惨白至极。 似乎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那人竟然能把你伤成这个样子,倒还真是不简单。” 正当此时,福伯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有些慵懒的声音。 顿时一愣,有些踉跄站起身:“谁?!” 在进入房间之前,他便早已嘱咐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以防万一,还在门口设下法阵。 这客栈之中,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进来。 而下一秒,一道修长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福伯面前,淡笑道:“不必紧张,是我。” “长老?未曾远迎,长老恕罪。” 看着眼前的女子,福伯一愣,而后正要行礼,却被拦住。 “行了,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就不必讲那些虚礼。” 长老扶了他一把,自顾自坐在椅子上:“说说吧,那人的情况。” 福伯虽然不知道这种事情怎么会把长老都惊动出来,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将先前与许冬至的一战,如实告知。 “倒也不是我妄自菲薄,说实在的,那一战之后,我即便是走回房中都十分勉强。如今的情况,您也都看到了。若不是许冬至手下留情,我此时只怕早已是一具尸体。” “呵……” 长老忽然冷笑了一声。 “说起来,您怎么会突然来到客栈?莫非是有什么大事么?” 福伯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位长老的心性他再清楚不过了,那可是纯纯的懒散人家,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主,竟然也会从千里之外的琉璃宫来到这里。 必然是出现了什么让她都无法袖手旁观的事情。 “确实是有些事情。” 长老声音逐渐冰冷下来。 “你刚才所说的那个许冬至,在进入流离地之后,将其中的一个幻境撕碎了。” “什么?!” 闻言,福伯顿时大吃一惊。 撕碎了幻境?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 布置下这幻境的那位宫主,可是传说之中天微境巅峰的绝顶强者! 便是过去千年之遥,幻境依旧没有任何松动的痕迹,他一个许冬至凭什么? 看着福伯有些不敢置信的神色,长老掏出一枚布满裂纹的玉符,放在前者眼前。 “这便是我前来的原因了。” 福伯愣住。 千里之中幻境无数,当年的宫主以千道气息注入玉符之中,与各自的幻境一一对应,若是玉符破碎,也就意味着,幻境确实出了事。 这一下子,便是他在如何不敢置信,也不得不信了。 “所以,他能轻易重伤你,我并不意外。” 长老说道,拂去秀丽额前的长发,“这次选拔突然出现了这么个人,我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若是这样,不如强行终止选拔,让他离开?” “你有把握?” 长老反问道,“他至今没有展露过全部实力,但想想也知道,能轻易撕开天微境强者布下的幻境,许冬至的实力只怕……在琉璃宫之中,没有几个人能正眼看他。” “那就这样放任么?” “宫主已经亲自出面了。” 而长老的下一句话更是让他莫名的心中一颤。 “宫主她……” “嗯。”长老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劝不住。不过也好,虽然宫主实力卓绝,天赋如妖,但毕竟缺了些历练,这一次让她练练手,也是好事。” “就看这许冬至能做到什么地步了。若他能让宫主有所收获,到也算是为我琉璃宫做了些好事。” …… “大天印……” 看着朝自己骤然落下的巨手,许冬至微微一凝眼,便感知出了其中的门道。 霎时间天地仿佛一瞬色变。 仿佛海悬倒灌一般的压力,只是一个呼吸便尽数倾泻在了许冬至的身上。 便是他脚下的大地,也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竟是猛然碎裂崩坏! 无数深不见底的沟壑仿佛蜘蛛网一般,在许冬至脚边蔓延开来。 上官云海这是要一击必杀! “大虚。” 许冬至轻声说道。 掌心黑气弥漫之间,仿佛构筑出一道足可吞噬万物的空腔,悬浮在头顶之上,朝着那掌印迎去。 眼见这一幕,上官云海不由得笑了笑。 许冬至一路走来,历战无数,他这诡异的黑气,也早就被人发现。 上官云海自然也不例外。 在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