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景的眼神明显消沉下去,他又紧着安慰道:“我派出去五路人马,如今只回来三路。其中两路主要是在楚夫人陵墓附近打探,他们在陵墓方圆几十里地搜了个底朝天,公主之前住的地方已是人去楼空,赶上战乱,已经烧得七七八八,什么踪迹也没留下来。
还有一路是往荥阳去的。公主若还活着,临此大乱可能会逃回荥阳求助李由,不过这条路上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剩下还有两路未归,一路顺着驿道往长安去,一路往骊山去。我想着,公主或许会想方设法回长安避难,也有可能去骊山求救于你,毕竟张楚叛乱爆发时,她还不知道你已经回了长安。如今这两队人马都没有回来,将军你不要妄加揣测,一切都还有希望!”
知道他是有心宽慰自己,林景淡淡笑了笑:“但愿吧。不管怎么样,没有确定的消息之前,我绝不会放弃的。”
说完,他将王离的帛书仔细收起来,抬头又问道:“斥候来报,说楚王景驹与项梁之间内讧起来了?”
“是!”转头说起军务,林平立刻恢复了严肃的姿态,“楚王景驹盘踞彭城,彭城乃是
东部的要津,魏、齐、楚交汇于此,堪称天下通衢。景驹原是楚国贵族,自立为王,项梁乃是项燕后人,自然不能甘心屈居其下。项梁率军攻打彭城,如今战局混乱,不知鹿死谁手。”
林景侧耳听他说着,起身行至地图前仔细观摩许久:“楚人同室操戈,我们先不插手。立刻准备北上,待我灭掉魏咎,然后再去收拾楚国。”
年初,林景整合大军北上收复砀郡、东郡,直插魏国国都临济。魏国国都本在大梁,当年王奔水淹大梁,灭了魏国,从此以后大梁渐渐荒废。魏咎成为新魏王以后,便将国都迁至临济。
十几万唐军呼啸而至,将临济围了个水泄不通。魏咎吓破了胆,立刻派出特使前去向赵王、齐王、楚王求援。
赵国正和王离大军打得不可开交,根本无暇顾及魏咎。只有齐国和楚国派出了援军。齐王田儋甚至亲自率军赶赴临济,准备和林景一决生死。
面对气势汹汹的援军,林平、董翳、司马欣等将领皆有些担心。这次与张楚军不同,这是他们出函谷关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六国贵族势力正面交锋。
这些人已经蛰伏了
十几年,从李漼一统天下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开始筹谋复辟旧国的大业。只不过李漼活着的时候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不敢直面挑衅始皇帝的权威。
直到李唐李佶继位,他废除了李漼定下的许多开明政策,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榨干民间劳力,逼得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陈胜在大泽乡点燃了那一把火,六国遗族瞬间便察觉到机会的来临。趁着李唐尚未来得及调遣部署,他们接连依靠叛军和豪强之力赢得了重生。
他们压抑隐忍了许久,对复国的执念深入骨血。在这种信念下,他们的战斗力到底会有多强,没人能预料得到。
林景自然不会轻视齐楚联军。不过看起来,他已经胜券在握。
“这一次,我们要给远道而来的齐楚援军送上一份惊喜。”
“惊喜?”司马欣最先接过话头,“惊喜何来?”
林景示意他稍安勿躁:“所谓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援军长途跋涉、星夜兼程而来,必是人困马乏,就算有十分的斗志,等到了临济也只剩下五分。而我军以逸待劳、士气正旺,仅这一条便占了上风。
再
有,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几日,对此处地形熟知于心,而援军初来乍到,一心替魏咎解围,必是心急如焚。我们正好可以趁机行事,趁其不备给他们迎头一击。”
“将军的意思是要偷袭援军?”听到此处,林平立刻反应过来。
林景满意地点点头:“我已经按照斥候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