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佶连连点头:“同意了!同意了!你设想得很是周全,方方面面都顾及到了,朕没有异议。”
赵篙安了心,稍稍退了一步:“那臣明日一早就奉诏去丞相府拿人,待林景入狱,臣便和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没等林景入宫,赵篙早已在宫门外直接抓人了。
“赵篙,你欺下瞒上、蛊惑君心,阻拦臣子面见陛下,到底是何居心?”
“林将军你实在是错怪我了。”赵篙懒得在这里与他废话,示意羽林军赶紧将他拖走,“这诏令黄绢黑字,可是陛下亲自签发的。他不愿见你,我有什么办法?”
林景怒不可遏,虽然身负枷锁,却灵活甩开众人,直冲赵篙而去:“若非你在陛下面前挑拨是非,陛下岂能听信谗言?”
赵篙始料未及,吓得一路往后缩,被羽林军紧紧护在身后。
林景本就武艺超群,又素来在羽林军中威名卓著,内卫不敢直接与他交手,只在他身外围成一个圈,禁锢着他行动。
“林景!你休得放肆!也不看看这是哪里?你要在陛下眼前谋害朝廷大臣吗?!”赵篙急得红了眼,“给我上,谁抓住林景重重有赏!”
眼见
乱作一团,李斯也慌了手脚。可叹堂堂丞相竟无人问津,而他又是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任凭他扯着嗓子唤了几声,也没人搭理他。
“赵篙,你不是不让我见陛下吗?好!今日我便直闯政事殿,看看陛下到底见是不见?!”林景撂下一句话,回身就往宫门处冲去。羽林军蜂拥而上,在门下围成厚厚的人墙。
经过这么一闹,赵篙已经从方才的慌乱中定下神,冲着林景的背影高喊一声:“林景,你想好了!公主昨日拼命保下你,今日你大胆逼宫,要置她于何地?!”
林景猛然怔住。方才一番打斗,他的发髻已乱,几缕发丝垂了下来,飘在鬓边,擦过几乎没了血色的唇。
趁他明显迟疑,赵篙拨开众人,上前一步:“林景,陛下已经发了话,他顾念你与李倚皇子的关系,不会伤你性命。你不要乱来,先去牢中听候发落。你若乱来,不仅见不到陛下,还会牵连无辜。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听出赵篙话里的深意,李斯忙跟着劝道:“林将军,三思而后行!陛下的诏令不可违抗!你先随赵大人前去,我这就入宫去觐见陛下,请他
法外开恩,饶你一命!”
林景动也不动,如雕像一般。李斯看不见他的脸,只能耐心等着他的反应。过了许久,林景微微垂下了头,回过身来看向赵篙:“带路吧。”
赵篙松了口气,示意两边内卫将他带下去。待林景走远,他勾手招呼李斯上前,拧着眉压低了声音:“回去好生安抚住公主,别让她再生事。你要知道,公主无恙你相府才能平安,若她得罪了陛下,谁也救不了你。”
李斯心惊,未来得及张口,赵篙的背影已经飘然离去。
只一堵高墙,便将如晦风雨挡在了外面。再一次陷入囹圄困地,林景来不及细想,便被赶来的赵篙搅乱了思绪。
隔着一扇门,赵篙好整以暇地盯着他打量,嘴角挑起一抹笑意:“真是想不到,你我也有易地而处的一日。当年你来牢中探监,应该也料不到自己会有今日,更不想到来看你的人是我吧?”
林景揉着方才被枷锁禁锢的手腕,轻轻哼了一声:“事已至此,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赵篙敛起笑意,挥手示意所有人退出去。待牢中只剩他们二人,才缓缓向前挪了一步,透过围栏的缝隙轻挑
眉峰:“想知道先帝驾崩当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林景猛抬眸,不知此话何意。虽然李斯已经和他说了一些,但一来他坚信李斯并未说出全部实情,二来他不能在赵篙面前出卖李斯,只能保持着警惕,一言不发等着赵篙接下来的反应。
见他猛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