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音并没有被他的样子吓到,反而针锋相对地顶了回去:“哥哥,为什么男子能骑射,女子就不行?我也是李唐的子民,也有为国征战沙场的责任。难道就仅仅因为我是女子,便不能习文韬武略?你这样说,不觉得有失公允吗?”
这一番言论并非全无道理,李倚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想要再发火,却又找不出理由。
见这二人僵持不下,林景忙笑着打了个圆场。
“公主,李倚并不是存心阻挠你去大典。只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想要去,也得经过陛下应允。李倚不是骂你,他只是担心你做事不讲规矩,总是随着心情乱来,如此下去以后会吃亏的。”
听到这一番解释,李音的脾气瞬间软了下去。自己这个风风火火、不计后果的毛躁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眼见李倚被自己气得面色煞白,李音顿生愧疚,声音也柔和了许多:“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和你顶嘴,我只是想尽一份力,想帮你们照顾李泽哥哥罢了。是我性子太急,你不要生气了。”
李倚本就没真动气,而她方才一番话说得倒也算豪气干云,令他这个做
哥哥的不由刮目相看。
见她诚心认了错,李倚顺势下了台阶,言语缓和了许多:“算了,我方才说的也有不对之处。你若真想去,我会找个机会替你向父皇请示。不过你要记着,做什么事都要遵循法度,不可任意妄为。你这个性子……唉……”
说到一半,李倚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有李泽在场,总得照顾李音的面子,他也不好说得太多。
“这件事皆因我而起,都怨我。”李泽起身将李音拉到身侧,“说到底,公主也是为我.操心,我先谢过公主了。”
“诶!”李音一惊,忙扶起他,但见他笑盈盈地望着自己,不由越发羞赧,“我受不起。”
“行了。”李倚摇摇头站起身,冲林景招了招手,“既然事情已经说明白,就烦劳你尽快安排人手吧。”
见他似有离开之意,李泽忙上前一步,揖礼相谢。
未待他将谢意说出口,李倚便将他的手摁了下来:“你无须如此客气,我说了,我们都是自家兄弟。”
李泽微怔,转念一想,若再坚持反倒显得见外,便笑着点头,将那些繁复的话吞了回去。
李倚安下心来,准备踱步出门,没走
几步就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跑进来的人正是方才给林景送信的內侍,他满脸惊恐,似是受了惊吓,口齿明显没有了方才的伶俐:“皇子,不好了!兴乐殿那边出事了!”
李倚心下一紧:“何事?”
“赵夫人病逝了……陛下方才已经赶过去了……”
“什么?!”李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李音亦是一惊,迅速与林景对视一眼。她上前拉住李倚,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赵夫人已经患病许久,只不过隐而不发罢了。”
李倚惊讶地看着她,见她一反常态地稳重,不像是信口开河的样子。
“你随我去立刻赶去兴乐殿。”李倚赶紧交代下去,內侍领了命,又颠颠往外跑。
“李倚!”林景几步追了上来,“兴乐殿是个是非之地,我随你同去。”
“我送送你!”李音心下一急,追着他出了门。行至院门处,回首已经瞧不见李倚的身影,李音这才忧心忡忡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兴乐殿那边又欺负哥哥了?我见他郁郁寡欢,仿佛受了什么委屈。”
林景宽慰似地笑了笑:“没有,你
不要担心。赵夫人离世,李佶痛不欲生,哭得昏天黑地。见到此情此景,李倚难免触景生情。你好好劝他些,让他不要胡思乱想,早些休息。”
知道自己的哥哥没有被人为难,李音放下心来:“嗯,我会好好安慰他。夜深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