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倚哭笑不得:“我帮你教训他,你还心疼了?那你和他置什么气?跑到楚地一待就是三年?他三年不理你,你三年不踩他,你们俩可真是绝配,谁也不吃亏!”
李音羞得满面绯红,手指不停绞着裙角:“我哪有替他说话……”
知道她是因为害羞而嘴硬,李倚故作夸张地哀叹一声:“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帮你去问他,更不该骂他。”
“你亲自去问他了?”李音一惊,刚一碰上李倚玩味的眼神又倏地躲开。
“事关你的终身大事,我当然要去问他。”李倚收起笑意,一脸欣慰地望着她,“之前我在信中浅浅说了几句,想来你也猜到了一些。他对你的心与你对他的心是一样的,否则那日赵篙提出要将女儿嫁给他时,他也不会气急败坏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还说什么宁可掉脑袋也不会答应。”
“他真这么说?”李音顾不上羞怯,探身抓住李倚的手。
“嗯,千真万确,孟亦也在,他可以作证。”李倚点头,轻轻拍着她的手,“林景这个人很重感情,对我们这些人尚且如此,何况是对你?之前你赌气让我把送给他的香囊取回来,虽然他嘴上没说什么,可我
看得出来,他心中很是难过。那枚香囊他一直带在身上,倍加呵护,奉若珍宝。我实在于心不忍,就让他留下了。如果你还是执意要回来,那我就再做一回坏人。”
李倚这话明显带了些激将的意味,李音果然上了当,猛地摇头:“我不要了,你不要再去找他索取。”
李倚计谋得逞,狡黠一笑,李音瞬间明白过来,匆忙坐了回去:“哥哥尽会取笑人。”
“我哪有取笑你?”见她狠狠一眼瞪过来,李倚连连摆手,“好了好了,既然你们彼此心意相通,之后便不可再胡闹。孟亦和容夕的前车之鉴当引以为戒,如今父皇的眼睛一定会盯在你和他的身上,你们二人暂且不要见面,老老实实待着。等风头过去,我们再想办法。”
李音想了想,似乎除此以外别无他法:“嗯,一切都听哥哥的。”
这场联姻的事情终于过去了,李音最近还算听话。
快到年底,听说王简病重了。
“情况如何?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王奔悲痛难抑,声泪俱下:“回陛下,父亲本就旧疾复发难以治愈,如今入了冬,长安的天气越发恶劣,加重了他的病状,所以……”
见这久经沙场的铁血汉子涕泪不止,李漼不由动容,在人群中扫了一眼:“王离呢?怎么没见着他?”
王奔低头据实相告:“臣已经写了家书快马送往北境,想必他这一两日就能赶回来了。”
“嗯,好。王离是老将军最钟爱的孙子,一定要让他赶回来见最后一面。”李漼松了口气,加快脚步往里走,“快,速速领朕去见老将军。”
说来也是神奇,王简已经昏昏沉沉睡了半天,就在李漼的车驾赶来的前半柱香时间里忽然毫无预兆地醒了过来。
见李漼身影从门外进来,王简拼着一口气撑起上身,李漼几步迎上去一把握住他的手。
“陛下驾临,臣不能接驾,还请您见谅。”王简才说了几句便猛咳不止,林景赶忙上前将他扶住,让他靠在自己身前。
“老将军何出此言啊。”李漼连连摇头,“朕本该早些过来看你,可惜一直被那些琐碎事务忙得焦头烂额、无法脱身,老将军勿怪朕才是。”
王简轻轻笑了几声,声音嘶哑沉顿,一听便是气亏体虚:“陛下能来看臣,这是臣的荣幸。”
说着,他扭头吩咐王奔:“你带下人们都出去吧,陛下喜静,人多嘈杂会让他
心烦的。”
听出他这是有意支开自己,想和李漼单独说些话,王奔心领神会,随即招呼一干人等退了出去。
意识到自己不该留在这里,林景刚要起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