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临行前,陛下特意交代,绝对不追究林大人投靠吐蕃人的往事,请林大人放心!”
听了这话,在场的众人无不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林景虽然内心波澜壮阔,可是表面却始终没有太大的变化,为了缓解尴尬,袁化龙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朗声笑道,
“老夫久仰崇政使大人,今日一见实在是荣幸,老夫敬大人一杯!”
“早就听闻袁道长乃是名士高士廉之后,今日在陇南建立功劳,总算没有辱没祖上凌烟阁二十四学士的威名,来干杯!”
李忠辅的这番话像一根刺一般深深地刺进了袁化龙的肉中,对于这个位高权重却情商极低的大宦官,众人均是叫苦连连。那么,这个情商低且见钱眼开的大宦官又将为河西走廊带来什么麻烦呢?
酒席上的气氛并没有因为袁化龙的敬酒而得到缓解,反而使得本已经十分尴尬的气氛陷入到沉默。见众人均是低头不语,李忠辅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错了话,随即又端起了刚刚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老奴初来乍到,本想跟各位开个玩笑,从无冒犯之意,还望各位不要介意!”
见李忠辅说了
这番话,众人这才顺着台阶下来,一起端起酒杯向李忠辅敬了一个酒。这场酒席注定像一个难以解开的梗缠在了林景的心头,李忠辅那番看似冒犯的话语,其实是新皇李震刻意通过李忠辅向自己传达的一个信号,不可不察。
是日深夜,李忠辅在义军的护送下来到了城中的凤家酒楼下榻。
林景连夜召见了袁化龙,
“袁道长,如今李忠辅来者不善,你可有什么看法?”
“节帅,李震似乎有意暗示我们当初投靠吐蕃的往事,莫非是不信任我们?可是皇帝不信任义军,为何还要命李忠辅前来传旨,我们的皇帝真是令人难以捉摸,难怪当初能以皇太叔的身份继任皇位!”
“如今陇南起义已经过去数月,朝中有凤翔节度使崔珙奏等人拼死上奏,就算皇帝不想理会,恐怕都不行,除非他敢置舆论压力与不顾。所谓的头衔都是以义军为基础,不可作数!”
“节帅,兴许是我们多想了,今朝廷能在部落上、战事上对我河西走廊起义给予支持已属不易,当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也只能如此了!”
就这样,虽然林景心有怀疑
,可是却无可奈何,只得接受袁化龙的建议走一步看一步了。然而,摆在林景面前的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参与陇南起义的众人的职务安排,
“袁道长,对于参与起义的众人职务,你可有什么想法?”
“大人,老夫实在不宜透露太多的想法,还请节帅见谅!”
“人事任命乃是节度使之事,而且涉及众人的前途命运,老夫不敢干预!”
“你的心情本官理解!”
“多谢大人理解!”
“本官以为,朝廷加封的陇右道、河西走廊道、甘南西道诸州军政暂时只有陇南在手,因此我们还是以归义军节度使府的官职任命众人,不知袁道长意下如何?”
“节帅所言甚是,节度使府已经成立,府中的军政官员需求量极大,完全可以将众人安排到这些职位上,也算是名正言顺!”
“好,那本官就草拟一份名单,有劳先生传达至众人手中,并拟写一份奏折由监军转交朝廷!”
“是,节帅!”
就这样,袁化龙离开刺史府(随后改为归义军节度使府),留下林景一人陷入沉思。其实,对于众人的安排,林景早有想法,经过长
达一个时辰的思考,林景终于制定了一份官员任职名单:
归义军节度使林景、节度使府参军袁化龙、归义军节度副使凤勋、归义军一路军镇守使赵大鹏、归义军二路军镇守使袁承善、归义军三路军镇守使韩家玉、归义军四路军镇守使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