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停厄看了一眼李圭,李圭道:“老贼看不起我,竟将江山拱手让与异姓人,你可知道一旦博王登极,他就会杀了我!他杀我,便是你杀我,你不仁,我便不义。”
殿内杀气弥漫,空气几乎凝固。李圭怒视李琮良久,随后向冯停厄一使眼色。冯停厄阴恻恻一笑,提剑冲向李琮,李琮自知危险,下了床就准备去抄兵刃拼命,奈何冯停厄逼得紧,李琮根本来不及去取离他一丈多远的刀。
冯停厄一连刺出好几剑,李琮拖着病体强行闪躲,因反应慢,连续中了两剑,李琮怒吼着,好像一只垂垂老去的雄狮,很快他转到一根柱子旁,继续躲避冯停厄的攻击。
但李琮体力近乎耗尽,他再也跑不动了,又折回去,扑倒在床榻上。冯停厄来到床前,将剑高高举起,由上而下,刺入李琮的后背,宝剑穿透李琮的身体,李琮发出疲惫的嚎叫,旋即便不动了。肠子在其腹部流出来,鲜血染满床榻,室内的血腥味更加呛鼻。
那个不可一世,纵横中原的枭雄李琮,就这样死了。林景与凤舞在帷帐后目睹了一切,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又不得不信。
林景和
凤舞意识到他们的行踪暴露了,刚才凤舞将两名宫娥的尸体拖到帷帐后面的角落时,在地板上留下了血迹。他们清楚,只有死战才能逃脱。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帷帐内刺出一条闪着寒光的宝剑,仿佛闪电一般,刺中那军士的咽喉,血光飞溅,宫灯掉在地上,那军士来不及吭声,便倒在血泊里。
林景手中持剑从帷帐后面走出来,凤舞持匕首紧紧跟随。林景来到这名死尸面前,弯腰解下其腰下的佩刀,同时将宝剑还给凤舞。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李圭赶忙往后退了两步,韩勍和冯停厄持刀挡在前面。
“对面是何人?因何躲在帷帐之后?”冯停厄问道。
“复仇之人,某原本想刺杀李琮,谁料竟被郢王抢了先,某二人力量微弱,争不过郢王,只得躲在帷帐之后。”
“复仇?官家与你有何冤仇?”
“他灭了大唐,杀了昭宗皇帝,如此而已。”
冯停厄回头看了看李圭,李圭揉了揉眼睛,缓缓道:“李某见过你,许多年前在东都,你我见过面,只是忘了你的名字!”
林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李圭竟然
对他还有印象,看来比李俨记性好。凤舞说自己没有多少变化,也是所言不虚。
“某姓林,名景,殿下有印象了吗?”
“我真该晚些来,把昏君的性命留给你,你杀了昏君,我再抓你!”
“借刀杀人,然后栽赃嫁祸!都说殿下生性狡诈,倒也名副其实。只是天意难违,殿下注定以弑父之名刊于青史。”林景此刻只担心凤舞的安危,对方人多势众,要想逃出生天,实在不容易。
“殿下,现在嫁祸他们,犹未为晚。”韩勍道。
“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博王派来刺杀天子的刺客?”李圭高声问。
“是,就是他们杀了官家!”众将士异口同声。
林景冷冷一笑,扭头示意凤舞做好准备。这时李圭厉声道:“拿住这两个刺客,有他们做证据,管保博王在劫难逃。”
韩勍与冯停厄对视一眼,各找对手。韩勍砍向林景,冯停厄刺向凤舞。
“当心!”林景不忘叮嘱凤舞。
双方随后在寝殿内厮杀开来,对林景和凤舞而言,寝殿空间狭小反而对他们有利,容不下那么多人,后面的军士只能干瞪眼看着,帮不上忙。
林景这把刀并不十分应手,他使用
得最熟练的白鹿刀暂时留在履道坊家中,因入宫之故没有携带。饶是如此,韩勍也挡不住林景的攻势,节节败退。
凤舞却险象环生,冯停厄是李圭所仰赖的一等一的高手,武艺超群,凤舞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