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象先赵岩林景白小青一行人前往李琮寝殿。白小青左瞧右看,就像一个乡巴佬见到一个新世界一样,眼中充满好奇,恨不得把所有的雕梁画栋都刻入大脑。这也难怪,毕竟这是生平第一次来到后宫,这种地方,规矩森严,非皇帝同意,严格任何男子擅自进入。
林景早就来过,二十余日前夜闯皇宫大内,刺杀李琮,奈何以失败告终,遇见真真,捡了条命。自那日后,皇宫加强了戒备,若依样画葫芦,再度行刺,比登天还难。
室内只有两名宫女,仿佛木偶一样,站在李琮的罗汉床前,纹丝不动。林景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与那日真真凤舞所描述的一般不二,昂首挺胸,从气场来看,绝对是练家子。
李琮四肢摊成一个“大”字躺在一张雕花罗汉床上,身上披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细纱,隐隐能看到袒露的胸脯。
“陛下,外甥袁象先拜见陛下。”
“小婿赵岩拜见陛下。”
林景和白小青也纷纷自报家门,向前作揖。
李琮侧过脸看了看他们,未言语前,先深吸一口气,道:“卿等见朕有何要事?”
“陛下,”袁象先施叉手礼,“这位林典谒自称奉刘夫
人之命查办会节坊刺客一案,这不竟然怀疑到臣的头上。两日前,此人竟以下犯上,公然与臣和赵驸马动手,将朝廷命官打倒。臣来此,只希望陛下为我二人主持公道。”
“陛下,袁将军所言句句属实。”赵岩附和道。
李琮抬眼瞅了一眼林景和白小青,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林景身上,缓缓道:“如袁爱卿与赵爱卿所言,你可有话说?”
“陛下,臣不敢苟同。臣奉命为陛下追查刺客,先后排除博王、郢王和均王,偌大京城,有胆量刺王杀驾者,必手握禁军,举足轻重。臣断言此人必隐身大内,是以进宫查案,不料为袁赵二公所阻。”林景据理力争。
“如此说来,卿怀疑那刺客乃袁赵二人所遣不成?”李琮似乎对此事也颇感兴趣,只是有些力不从心。
“非也!臣怀疑的人,身份尊贵,臣不敢说。”
“哦?”李琮的兴趣越来越浓厚,“有朕在,你尽管说,朕为你撑腰!”
“臣恳请陛下恕臣无罪。”
“好,恕你无罪!”李琮睁大眼睛,他想知道林景怀疑的对象究竟是谁,为何林景不敢说出来。
白小青也望着林景,希望他别惹出祸端,否则自己也
要受到牵连。
“会节坊行刺陛下的刺客,便是陛下所遣!至于刺客是何人,只有陛下知道。”
话音一落,空气瞬间就凝固了,室内死一般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林景,连那两个木偶宫娥都眨了眨炯炯有神的眼睛。
“陛下,听听,这回相信了吧,此人心高气傲,信口雌黄,目无君主,胆大包天。”赵岩赶忙提醒李琮。
“这位林典谒,乃刘夫人门下。刘夫人一介女流,僭越干政,私设典谒,勾结边将,任由手下之人胡作非为,实乃罪魁祸首,陛下宜当机立断,速除妖孽!”袁象先直指刘夫人。
林景和白小青恍然大悟,怪不得袁象先要当着李琮“配合”调查,现在看来主要原因是为了控告刘夫人。
“大胆!竟怀疑到朕的头上!”李琮终于怒了,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眼中射出一道锐利的凶光。李琮如今虽然老态龙钟,病情严重,但昔日余威犹在。
林景也望着李琮,二人距离不过丈余,林景真想跃过去一拳将李琮击毙,为故妻和前朝皇帝一血前仇。但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且不说袁象先与赵岩都有武艺在身,单是那两个木偶宫娥就不是善类,
他赤手空拳,未携带白鹿刀,只怕讨不到好处!
白小青站在一旁,心想林景可真是惹大祸了。他记得《韩非子·说难》上有句话恰适合形容此情此景。
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