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
“当今天子!”
“那个昏君?”张继祚一脸不屑,“他已病入膏肓,自顾不暇,还有余力制作阴谋?况且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张宗奭瞪了儿子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昏君”俩字,尤其是当着外人,好在大堂内只有他们三人。
“天子自知身体每况愈下,而太子未定,甚是荒急。朝中早已结为两党,博王一党,郢王一党,古来党争必致流血,玄武门之变便是前车之鉴。天子故意派刺客行刺自己,嫁祸博王,从而引起博王与郢王公开冲突,如此两党人物便会暴露出来。”
“那又怎样?”张继祚问。
“太子之位,天子心中早已有合适之选,在选定太子之前,必须提前为太子剪除对手,是以天子下一步便会除掉那些站错队的朝臣,统一人心,再立储君,如此庆国便会避免动乱,更替有序。”
张宗奭不断点头,他太了解李琮了,杀人如切菜
,当年在白马驿,一口气除掉三十余位公卿世族。再往前,张惠夫人在世时,李琮还曾想杀掉违背自己心意的儿子李友裕,心狠手辣。对于宫内宦官宫女,稍微大意便会遭到鞭笞詈骂。
因此林景说起李琮可能会除掉其中一党,张宗奭毫不怀疑。李琮此生最大的快感,大概就是酒、色和杀人。更重要的是,李琮身边有敬翔这种顶级谋士,策划这样一个阴谋可谓手到擒来。
“可这些全是你的猜测!”张宗奭道。
“不错!魏王若能找到郢王或者均王说谎的证据,就当我没说;若找不到,魏王倒要仔细考虑,切勿轻举妄动!”
张宗奭半晌没说话,他必须走好每一步,深思熟虑是少不了的。他一生功勋无数,尤其是重建洛阳,立下不世之功,这也是庆国建立后李琮封他为异姓王的重要原因,他不希望在晚年因这件惊天疑案损了名声。
“均王怎么办?是放了还是继续羁押?”张继祚问。
“依林某看,不如把均王放了。”
“若放了均王,他必然会去皇宫告状!况且,万一均王就是幕后主谋又当如何?总不能再抓一次吧?”张宗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