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笑嘻嘻地问:“这个笑话如何?好笑吧?呵呵呵呵!李冶是女冠,娘子也是,李冶不羞,娘子倒是羞得不行!”
凤舞双颊涨红,双唇紧闭,忍住笑的冲动,飞快地扭过头,不再看林景。
林景摸了摸凤舞的头发,吹灭蜡烛,转身离开凤舞的房间。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点燃蜡烛,猛然一股倦意袭来,正准备入睡,忽然发现桌案上放着一张折叠的短笺。
他觉得有些蹊跷,这绝不是他写的。谁放这儿的?他满腹狐疑地走过去,拿起短笺,展开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瞬间倦意全无。
原来这封短笺上写着一行字:夜入亥时尽,宵分天未明。
林景思来想去,猜不透这几句话的意思。驱走他睡意的并非这短笺上的谜语,而是他离开钱家旅舍时桌子上并未见到这封短笺,就是说在他与凤舞围堵竹笠客这段时间里,有人潜入室内送信。他又想到有人在凤舞背后放冷箭,这极有可能是他与凤舞引开竹笠客时,竹笠客的同谋在背后所为。
林景虽然一时猜不出,但他能感受到这两句话中绝对隐藏着一个极大的阴谋,如果不能及时破
解,很可能会造成极大损失。对方这么做,显然是要给他一个暗示,当然这种暗示看不出有何善意,反而带有隐隐的挑衅意味。
他在屋内抱着肩膀来回徘徊,反复思索,就是没有看出丝毫线索。亥时是二更天,远远没有到将尽的时刻,对方为何说“亥时尽”呢?宵分是三更天,三更确实天未明,这不是一句废话吗?林景最后躺在床上,揉着眼睛,冥思苦想,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第二日是五月十七,时间疾速流逝,魏王府刺客一案却没有多少实质性进展。不仅如此,接二连三的遭遇反而牵扯出更多谜团。比如这张短笺是谁放在他房间的,短笺上的谜语究竟有何深意?
林景慵懒地睁开眼睛,突然想起凤舞还有伤,行动不便,肯定有许多需要帮助的地方,便穿上衣服来找凤舞。出乎他意料的是凤舞早就梳洗完毕,此时正抬着一条腿,拄着剑鞘往床上跳跃。林景急忙赶过来扶住凤舞的胳膊。
“娘子竟然起这么早,腿还疼吗?”
“好多了!幸好没有射中骨头!”
林景将凤舞扶上床,又跑下楼叫酒保准备好小食,并用一个托
盘亲自端给凤舞。凤舞仅吃了小半碗雕胡饭,一小块胡饼,其余的都进了林景的肚子。
林景命酒保收拾完碗碟,又沏上一壶茶,随手掏出昨夜那张短笺,递给凤舞。“娘子且看,昨夜我回到房间,发现桌案上有一封短笺,只有十个字。我猜肯定隐藏着一个巨大.阴谋,可就是猜不出一个究竟。”
凤舞展开短笺,也是一脸茫然:“这两句话分明毫无道理,夜如何会在亥时尽?就算在亥时夜尽,夜尽接下来便是天明,为何又说天未明?”
“我与娘子同感,毫无道理的两句话,难道有人故弄玄虚?”
“妾看不像!”
林景整个上午都没有离开钱家旅舍,一是要照顾凤舞,二是他想解开这张短笺上的谜语,在他看来,与其毫无头绪地乱找,不如集中精力解开某个关键问题,也许一切都迎刃而解。
未时,林景道:“娘子失血过多,理应吃荤补补身子,适才我让酒保煮了两碗羊汤,你一定要喝。”
“吃素食就不能调理身子吗?”
“严格来说也能,只是需要很长时间。我们要查案,必须保证有个好身体。”
“出家人不能食荤
!”
“反正娘子就要还俗了,何必顾忌这些?”
“说起来妾属马,妾还有一妹,属羊,丁未年生人,也就是光启三年,可是后来不幸夭折。郎君属什么的?”
“属蛇!”
凤舞歪着脑袋,掐指算了算,道:“那是癸巳年,也就是咸通十四年。那年